張鬆溪隔了艙門,風雅說道:“二哥,這位鹿杖朋友掌法惡毒,莫要和他比拚內力。他輕功不成,多以遊鬥為主!”他這一說,半是答覆了張無忌,半是提示了艙外的俞張二人。
性命攸關,鹿杖客所用恰是畢生絕學“玄冥神掌”!
張無忌聽著艙外幾句對話,心下稍稍起疑,朝張鬆溪問道:“四師伯,你和這鹿杖老翁如何交上手的?”張鬆溪麵色難堪的笑了笑,張無忌想想又換了個題目,“是他傷了你麼?就是這門帶著古怪寒氣的掌法?”
俞蓮舟心中一凜,道:“中間又是甚麼來頭?就是你傷了我師弟?”
張無忌雖不能把那兩件“小事兒”講出,但這毫不影響他對鹿杖客做出了一個“略慫”的評價。再說玄冥二老幾十年來聚多離少,明天這鹿杖客一人出場,還不曉得那鶴筆翁在哪個陰暗小角落內裡藏著呢。
鹿杖客心中大喊“古怪”,卻也不得不向左一退。他這一退,俞蓮舟那本已落空的劍招,便又將他罩住!貳心下一橫,將那短杖交回左手,右掌一抬,一陣幾近肉眼可見的寒氣凝集其上,右掌直直拍下,直取俞蓮舟鐵劍劍脊!
本日張翠山無有鐵筆在手,轉而將這一門奇功絕藝,以長劍用出。他本身都不曉得本身用的是劍法,還是筆法。方纔這一招,乃是一個“天”字的最後一捺。筆鋒落處,劍隨便走,隻求逼得鹿杖客朝左退出半步!
鹿杖客人老成精,見他劍勢難懂,心中怯意早生,揮杖護住身前,想要往中間退去。
“武當門下,這是要倚多為勝麼!”鹿杖客恨聲問道。
俞蓮舟心下更驚,道:“你對我武當高低倒是熟諳的很!”他還未通姓名,竟然便被認出,這可不是甚麼功德。特彆是他對此人來源半點都不曉得……
張無忌道:“四師伯,這怪老頭莫不是在遲延時候?”兩件“小事”在他麵前一晃而過:三十年前老張滅了當年“玄冥神掌”傳人百損道人;三十年後玄冥二老較著功力在俞蓮舟之上,卻在對掌之時不敢用上儘力。
鹿杖客道:“不說啦,不說啦,你將那小娘子交於我,我本日也懶得脫手了……”
這一招“手揮五絃”算是武當劍法中的絕招,隻是常日用來需求先用其他招式將仇敵逼向退無可退之處,才用此招作決勝之舉。
俞蓮舟、張翠山搶出艙門,就見船頭立著一個高大身形,弦月之下那人一身韃子衣衫,虯髯亂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