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道：“我越想越覺不對，因而縱馬追逐上去，喝問他們姓名。六人中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瘦子跟我相鬥，一個羽士在旁掠陣，其他四人便趕著大車走了。那瘦子手底下甚是了得，三十餘閤中我勝他不得，俄然間那道人左手一揚，我隻感臂上一麻，無聲無息的便中了三枚梅花鏢。”

張翠山悄悄攬她入懷，道：“素素，你方纔說你見過阿誰韃子妙手？”

“找到又如何？小娘子莫驚，此次你可跑不了啦！”剛纔那古怪的誇大在艙外響起，跟著船身一晃，顯是有人躍上了船頭

殷素素“啊”了一聲，道：“五哥，你說甚麼？”張翠山又問了一遍。

天涯新月初升，遙遙落下一縷微光。

殷素素道：“那厥後趕車的四人中，也有一個瘋言瘋語的，和烏女人所說，非常靠近……”

張翠山半倚船舷，望著近在麵前的老婆，思路又回到了阿誰他們才瞭解的阿誰早晨。

於殷素素而言，這短短四個字便如詰責：你還記得當年是你傷了你丈夫的三師兄麼？

張無忌坐在一旁，將玄冥神掌最後一絲寒意驅除，就聽母親說道：“……武當七俠的同門師兄弟，情同骨肉，俞三俠身受重傷，但隻要一人往大車中望了一眼，餘下五人不但並不睬會，反而很有憂色，大聲呼哨，趕車而去，這可不是情麵之常。”

張鬆溪道：“你故意了。是少林寺的梅花鏢麼？”聽到這裡，俞蓮舟的麵色終究和緩了一點。張翠山點了點頭，道：“是少林寺的梅花鏢不假，但是鏢上染毒，卻不是少林的作派。”

張翠山低下頭湊在她耳邊，緩緩說道：“無忌都這麼大了，你還擔憂甚麼？”

張鬆溪搖了點頭，道：“你……唉，五弟妹你說說那幾人形貌吧？你曉得的，三哥他渾身生硬，頸不能側，跟那幾個惡賊冇有朝過麵的。”貳心機向來周到，這一句“你曉得的”埋冇機鋒。

張翠山道：“我來講吧……”說著就將殷素素如何護送俞岱岩回武當，如何碰到那幾個武當派的那幾個死仇家，再說本日烏氏口中那好色的韃子妙手和當年那死仇家有些類似。

張鬆溪點了點頭，並不發話。

俞蓮舟重重咳了一聲，道：“五弟妹，你說。”張鬆溪聞聲一驚，朝後縮了半尺；那烏姓少婦麵色一白，低低垂下衣袖，也朝中間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