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_番外二 缺月 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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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下了馬、卸了劍,用雙腿踏太長長境隧道,路過一堵又一堵宮牆,終究,踏過太和殿高高地門檻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高坐於龍椅之上的男人,固然早已有了籌辦,他仍感到頭皮發麻,渾身緊繃。

元南聿不卑不亢道:“臣,元南聿,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說罷深深地磕下了頭去。

聽著禦前寺人宣他的聲音,他回過神來,大步踏過紅毯,停在丹樨之下,昂首看著那高高在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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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出了北境四府,到了這渺渺王土,甚麼艱钜窘境,他都得一己麵對,死亦不懼,另有甚麼能夠嚇倒他。

陳霂順手翻了翻,涼涼地說:“鎮北王故意了。”

遙記得初見陳霂,還是一青稚少年,被廢黜太子之位後“放逐”去雲南那偏僻之地就藩,不得聖寵,亦冇有外戚幫襯,除了具有王爺的名號以外,幾近甚麼也冇有。他和燕思空為陳霂招兵買馬、馳驅勞累,才令其得以具有本身的權勢。

陳霂輕笑一聲:“愛卿,平身。”腔調含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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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霂道:“抬開端來。”

陳霂的身材微微前傾,麵前玉旒閒逛,他從那裂縫之間,細心辯白著元南聿臉上的每一絲神情,特彆是那些不甘與不忿,看來格外適口,他道:“愛卿替鎮北王前來封貢,千裡之途,實在不易,朕要設席,為愛卿拂塵洗塵。”

陳霂方纔踐祚,就趕上瞭如許一個豐年,這對於新君來講是天降的吉兆,預示著國運昌隆,天然被好好地鼓吹了一番。

那垂墜於麵前的微微顫抖的玉旒,一共五串,每串又有九顆玉珠,代表九五之尊,坐在這金鑾寶殿的最高、最正之處的,恰是君臨天下的真龍天子——陳霂,隻是,現在已無人敢直呼天子的名諱。

因而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風塵仆仆地入了宮。

他不由地回想起那日陳霂狼狽撤退時,他射出去的那一箭,倘若那一箭再準一點、穩一點,現在天下該是如何一番情勢?起碼,他不消對著這個曾給他至深熱誠的男人下跪叩首。

元南聿長年練兵,嗓門兒本就宏亮,他還用心一字一句地吼,一串票據念下來,將夙起上朝另有些昏沉的百官都給震醒了,乃至震得他們耳膜發顫。

這新君的霸道和暴虐,可見一斑。

當時候,他眼中的陳霂隻是一個落魄的小親王,陳霂眼中的他,也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燕思空的部屬,倆人無甚交集,誰知數年以後,他們會有那樣一段孽緣,又有誰能想到,阿誰最不受寵、最落魄得誌的廢太子,有朝一日會君臨天下,穿戴那富麗的冕服,坐在那龍椅之上,手握生殺予奪之至尊皇權,接管天下人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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