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地點的鬥元區到東紫華區，間隔並不遠，不過當秦衝來到大武學宮門外的時候，也已經快到半夜了，大武學宮大門緊閉，一樣連個值夜的保衛也冇有找到。

“你是秦衝哥哥嗎？”男孩一見，劈臉蓋臉地問道，“你認得一名姓楚的姐姐嗎？”

秦衝不由緊皺著眉頭，從桌子旁站起來，正籌算叫店小二上來把飯菜熱一下，卻聽到有人開門。他趕緊翻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除了店小二，另有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

直到天氣再一次放亮，大武學宮的朱漆大門緩緩翻開的時候，秦衝才從迷含混糊的半睡半醒之間醒了過來。昨晚他一夜都是在焦炙當中度過的，向來就冇有睡好過。

楚芊悄悄地伏在秦沖懷裡，雙手環繞著他的腰，隻感覺一顆心跳得短長，腦海裡倒是一片安靜，半點波瀾也冇有。秦衝的腰很有些樸素了，她雙臂環繞著，竟有些抱不過來的感受。

初夏季氣，夜深露重，垂垂地，兩人都聽到了牙齒碰撞的“格格”之聲。

“你說的是楚芊吧？我叫秦衝！”

“出北門外六十裡，那片群山就叫做天煬山，那是王室山脈。”

正說著，俄然聽到有模糊的喧鬨聲傳來，不知何時，城門已經開了，一隊火把、皓石燈順著大道浩浩大蕩地追出來，又順著那馬車的陳跡追了下去。

分開大武學宮，秦衝先回到堆棧去看了看，楚芊公然冇有返來。

在九銘賭坊，他一共贏了一千多兩銀子，看著的確很多了，但當天早晨就花掉了幾百兩。來到天牢四周，固然開支遠冇有天垣區那麼驚人，但幾百兩銀子，也實在經不起他們花消。何況要探聽動靜，就得經常請人用飯之類的，更是費錢如流水普通！

秦沖和楚芊躲在路邊的草叢裡，一動也不敢動。

“武一飛？那是誰？”

彷彿這個少年又長大了，上一次和他比較的時候，她另有他的額頭高；但是現在，她隻能與他的耳垂相平。他已垂垂離開少年的身材，變得肩寬體闊，略帶清秀的少年臉龐也變得威武起來，讓楚芊看了，時不時產生著麵紅心跳的感受，就如抱著一團火似的。

“芊芊，就算隻剩下一天壽命，我也要把你救返來！”

“看來，是得去一趟天煬山了！”秦衝冷靜地唸叨著，“但願，不要出事吧！”

男孩臉上頓時閃現出一絲痛苦：“你抓痛我了！”

“應當是大武學宮的學員吧，我找他有事！”

這一刻，或許他並冇成心識到，現在的他，已經隻要四個來月的壽命了，若再找不到天機白叟，解不開天機印，他就冇幾天活頭了——但是現在的他，卻還得先去把楚芊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