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全場頃刻沉寂之時,孟浮的心機卻格外龐大起來。他還是雜役之身時,便常送些飯菜前去丹霞峰,也就是薛真人一力掌控之地。
隻是劉路未推測的是,或許是嚴嚴峻意,他並未及時將泣血丸的殘跡洗濯,在發明瞭馬腳後,卻因為孟浮之言而未能及時脫身。
孟浮在一旁看得心中嘲笑不已,暗道:“事到現在還是這般作態,無異於自尋死路,固然,他本就該死!”
果不其然,薛真人麵色一變,惡狠狠的盯著劉路,後者心中大駭,瑟瑟顫栗,再不敢多說半句。
紅袍似血,其上陰魂圖案栩栩如生,彷彿要擇人而噬普通。
泣血丸其形圓潤,光彩素淨,本就是以諸多補血靈草煉製而成,加上劉路將切開的半粒泣血丸放入茶水中,無形中也就感染上了泣血丸特有的紅斑粉末。
冷酷的聲音傳來,孟浮遊離的思路被拉回,心機電轉間,應道:“真人明鑒,弟子孟浮與梁業自幼瞭解,現在已有七載工夫。”
果不其然,一股壓抑的肝火頃刻間便將一眾弟子覆蓋在內,薛真人冷然道:“葉星,劉路!”
可誰曾想現在梁業卻驀地身故道消,倒是令人扼腕。
恰在此時,薛真人一身豔紅長袍在他麵前微晃而過。
“孟浮,李明軒……”
幸虧此時這具身軀的靈竅資質隻是平常,固然道行進境快了些,想必也不會引發思疑。
“不過……”孟浮目光在兩名看似神采如常的弟子身上掃過,心中嘲笑道:“單憑這一頃刻,薛真人便可鑒定真凶的身份!”
善後之事,自有管事遣雜役等人來辦,一眾煉氣境弟子均是心潮難平,紛繁分開。
嘴角溢血,經脈破裂,身軀卻變態的紅潤,這統統無不指向了“泣血丸”這一大名鼎鼎的丹藥。
眼下劉路身故,其手上殘留的些許紅斑也就成了關頭的證據。
那另一名丹堂弟子葉星的反應實屬普通,加上年紀不大,明顯對此事毫不知情;
魔門的殘暴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先是林姓弟子身隕,再是丹堂梁業被毒害,繼而劉路負罪身亡,短短兩月,便是三條性命消逝,而埋冇在暗處的毒害,又該是多麼的觸目驚心!
薛真人俄然不再多說,也許是身心怠倦,隻是問道:“你另有甚麼好說的?”
劉路好似在詰責,又或是在宣泄:“我不甘心!梁業何德何能,竟能習得丹道,而我心智策畫皆是過人,卻隻能打打動手,永無出頭之日!”
實在早在見到梁業的死狀,孟浮心中就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