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浮暗自深思之時,隔壁房屋的薛真人突然展開雙眼,恰如利劍寒光!
“大膽邪修,竟敢在此收攝凡人軀體煉製魔屍,莫不是覺得無人製衡,便能夠肆意妄為嗎?”
“我們修道究竟是為了甚麼?入了道途,便要放棄凡俗情緣,便要斬斷心念牽掛,修道修道,修到極致,莫非就成了不朽的山石?”
幸虧李明軒細心尋了一番,很快找到了其家,麵臉憂色的上前叩門。
不朽的山石!
耳旁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嚕聲,孟浮不覺發笑,望著窗外的潔白明月,卻冇有半分睡意。
時隔多年,山村內的風景仍舊,但李明軒雙親的鬢角,卻已染上白霜。
一番話說來,孟浮隻覺心潮彭湃,這當然是李明軒的疑問,又何嘗不是他本身的疑問。宿世八百載的沉浮,見慣了人道變遷,但他始終未曾耗費心中的一點靈光,仍存著對諸天眾生的希冀,現在得遇機遇重生,他更加果斷了本身的信心。
“你們是誰?”
“軒兒?”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亮色,又有幾分擔憂,遲疑著,還是讓幾人進了屋子。
苦笑一聲,孟浮果斷了心誌,道:“並非如此。修道的底子,在於切磋,在於追隨,在於道行臻至長生久視,與六條約壽!”
他的父母,並不在此中。
孟浮心有感到,修道即使是為長生久視計,但扶養父母的重責又該何人承擔?少時不懂事或許還情有可原,但已漸通人事的他,或許也該做些甚麼。
來者一襲白衣飄飄,麵龐俊美非常,年約十七八歲,看起來就如同落入亂世的翩翩公子。
而孟浮眺望著那依罕見些熟諳的麵龐,低喃道:
世事遷徙,當月朔心將後代送入修道門派的他們,現在形單影隻,再無後代在膝下顧問、奉侍,不知他們是否悔怨過曾經的決定?
在薛真人禦劍飛翔的帶領下,李明軒仰仗腦海中的影象,三人很快到了安平厝。說來也有幾分奇特,眼下不過是落日西下,天氣尚不顯暗淡,全部山村卻均是流派緊閉,令人摸不著腦筋。
身側傳來翻覆聲,孟浮心中是李明軒展轉反側、難以入眠,出言安撫道:“師弟不必多思。我等既為修道者,與凡人間便有冇法超越的溝壑。即使你心憂父母,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看開些,在走時可為其調度身材,留些銀錢,也算是儘了一份孝心。”
李明軒神采衝動的道:“爹,你忘了嗎?我是軒兒啊!”
夜垂垂深了,李明軒家中雖不富庶,但亦有幾間潔淨屋子。經其父母略加清算,將最廣漠的一間屋子讓與薛真人,孟浮與李明軒則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