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緊青絲的簪子忽地從她發間滑落,殷寧的青絲在這個時候散了開來,她清楚地瞧見了顧清棠這一瞬眼底的冷傲之色。
俄然聞聲堂外一陣鼓譟,顧清棠再次把筆擱下,冷聲問道:“內裡如何了?”
“咦?”顧清棠又驚又喜地走了過來,笑道,“我是真冇想到你會來。”說完,揮手錶示小廝們退下,“小夕,你也退下。”
殷寧白了顧清棠一眼,“你總算曉得是羞事了。”
“年蜜斯,您來了,小的先去內裡稟報大人。”
顧清棠牽住了她的手,“阿寧,時候也不早了,你我能夠回家了。”
“哼!此次就算又來一次萬家燈火,本宮也不會諒解你!”殷寧紅著雙頰,“你一個男人,被人瞄個精光,有甚麼虧損的?”
“回……大人……”
“佞臣另有好的?”殷寧給了她一記眼刀,“你少跟本宮扯這些,你誠懇奉告本宮,你胸口上的傷是不是年太尉砍的?”
“下去吧,我想先悄悄。”顧清棠擱下筆來,臉上冇了常日的笑容,“若不是太尉府的人,一概不見。”
顧清棠無辜地眨了眨眼,笑道:“阿寧,我早晨俄然想聽簫曲。”
殷寧被她說得心虛,卻兀自不承認,紅著臉道:“本宮那裡偷看你身材了?本宮清楚是堂堂正正……看的……”說到最後,底氣全無,竟小得彷彿蚊聲。
如果顧清棠當時候不再與年太尉狼狽為奸,她殷寧天然也不會休夫,又怎會不肯意留顧清棠在身邊?
顧清棠遊移了一下,昂首已瞧見了小廝走了出去。
顧清棠湊了疇昔,摸索地問道:“那公主還瞥見了甚麼?”
小夕含笑猛點頭,“是!是!是!”
顧清棠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寄父啊寄父,明州本年鬧饑荒,越州發大水,那裡會有那麼多賦稅上來?朝廷正需銀兩賑災,本年如果還像往年一樣暗去一半到太尉府,知己何安啊?”
顧清棠行動一滯,轉頭對著殷寧笑了笑,“我是在想……如何能做一個好佞臣?”
殷寧送走了皇姐,回到了前堂中,百無聊賴地喝了一口熱茶,又看了一眼天氣,道:“小夕,本日彷彿聞聲阿誰討厭鬼讓本宮等他吃晚膳?”
“顧清棠,你又在想甚麼壞點子?”殷寧趕緊問了一句。
顧清棠輕鬆地讓了開來,殷寧身子一個不穩,便要朝著地上摔去。
“好……”顧清棠奧秘地一笑,點了點頭。
殷寧瞥見了顧清棠的書案,恰好有一道簾子擋住了前麵,鑽內裡躲躲,似是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