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心疼、半是顧恤地，殷寧的指腹輕柔地摩挲了一下疤痕，心頭悠悠道，“顧清棠，今後你隻要少惹我活力，我便對你好一些。”

她的腦海中幾次考慮著顧清棠說的那句話――有些事如果換做了彆人來做，隻怕無辜遭罪的人更多。

紅燭過半，夜色漸深。

“嘖嘖，如許我豈不是吃大虧了！”顧清棠不依不撓地順勢抱住了她的身子，笑得暖和，聲音卻柔得好似三月東風，“夢中你捅我，醒來你又壓我，阿寧，你說我是不是該抨擊返來？”

一聲短促的呼喊從顧清棠口中響起，殷寧一慌，冇有穩住身子的均衡，硬是從床沿上跌了下來，落在了一個溫軟熾熱的懷中。

殷寧想了又想，扭過了身來，悄悄地掀起紗幔，探出半個腦袋，藉著燭光看向床下的顧清棠。

顧清棠聽出了殷寧話中的失落，笑道：“實在我當個佞臣也不錯啊，阿寧你想啊，以我現在的身份，救個忠臣良將甚麼的，不是更輕易了麼？”

“慢著！”殷寧又想到了一件事，“皇姐說，你曾經被年太尉打傷過……”

那畫麵，殷寧隻要想上一想都感覺肉疼得短長，她的心微微一酸，忍不住問道：“他還傷過你那裡？”

“你……本宮不看！”殷寧感覺大羞，趕緊背過了身去，“顧清棠，徹夜才說不成得寸進尺，你……你這是用心欺負人！”

即便是佞臣又如何？那些所謂忠臣都做不到的事，或許顧清棠能在暗處使力，幫上一幫也是好的。

或許，人間是真的冇有所謂真正的善惡之分。

顧清棠淡淡笑道，“禍害遺千年，起碼還冇到時候報到我的身上。”說完，顧清棠臉上的酒渦一旋，“不早了，阿寧還是早點歇息吧。”

殷寧想讓本身安靜下來，卻發明雙頰也火辣辣地燒了起來，特彆是現下的顧清棠左肩露了一半，更是襯得顧清棠像一隻……一隻渾身高低披髮著引誘力的清秀狐狸！

就讓她荒唐一次吧！

“恭請駙馬公主寢息。”小夕抱著阿忠笑嘻嘻地對著顧清棠一拜，便號召著侍女們退了下去，將寢殿的門細心關好。

“阿寧！”

顧清棠接住了殷寧推出來的枕頭，將枕頭放好，倒頭睡了下去，舊事一幕幕在心頭重現，那些奉迎年太尉的日子實在一點也不好過。

顧清棠微微一笑，“阿寧，你想從那裡聽起呢？”

如果顧清棠是忠臣，有些事也當真冇體例做成。比如，保住秦將軍一條命如許的欺君之事，換做其他臣子，又有哪一個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