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棠將藥丸毫不遊移地送入口中，乾脆地吞了下去。

殷寧起家走到窗畔，看著小院中那棵枝葉富強的梨花樹，心底幽幽道：“顧清棠，你覺得本宮是那麼好招惹的麼？你曾經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殷寧驀地站了起來，她放下了紙方劑，徑直走出了寢殿。

“……”

紅燭過半，寢殿中的抽泣聲垂垂低了下去。

“你在天牢還管本宮睡不睡的！”

當她沉著下來，腦海中又響起了顧清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殷長安半信半疑地揮手屏退了眾獄卒，定定看著顧清棠，“顧清棠，你實在是讓朕太不放心了。”

“本宮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聲音垂垂低了下去，殷寧坐倒在了窗下，低頭看向小襖子之時，隻感覺視野一片恍惚，她啞聲喚了一句，“顧清棠……明曉得這是天下最荒唐的事……恰好……我還是讓你入了心……今後陰魂不散……”

“公主，您要去那裡？”小夕一慌，趕緊追了疇昔。

殷長安也點頭一笑，“你不會的。”

“你退下吧。”

殷寧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紅腫的雙眸，目光又落在了那八個紙方劑上，喃喃唸了一句，“顧清棠……”

“你覺得年太尉那老匹夫會吃朕賜的東西？”殷長安喝了一聲，威脅道，“顧清棠，你如果不吃，朕……”他的目光猖獗地高低打量著她的身子，“便換種體例讓你曉得，你的主子究竟是誰！”

除非，顧清棠是皇兄的人，是皇兄用心安插在年太尉身邊的暗子。

“於我而言，隻能叫做支出。”顧清棠挺直了腰桿，笑得安然，“陛下，夜深了，您還是早些回宮安息吧。畢竟這天牢，也不儘是陛下的人，如果本日陛下在這裡逗留久了，有些風聲傳到了年太尉那邊……”

殷長安瞥了一眼獄卒們，轉頭看了一眼顧清棠的方向，饒有深意地一笑，心頭悄悄道：“顧清棠，你如此招惹朕，朕倒感覺你比後宮那些女子還要……讓朕入心啊。”

如果皇兄早曉得顧清棠是女人，為何不當眾治她欺君之罪？乃至還肯把親mm下嫁給一個女人？

小夕謹慎翼翼地探進半個腦袋，看了一眼還是坐在書案前的殷寧，她實在是擔憂小公主的身子，如許哭下去怎生是好？

“公主……”

“哦？”

她一向怨她是年太尉的人，一向怨她對皇兄不敬，但是，為何那句“朕隻想看看，你到底是個如何的女人？！”恰好是皇兄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