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按照所偏疼的一種茶之本性,為其七步以內,賦詩一首。
煮好的香茗用通身烏黑的精沙壺裝好,放於沉香鐵木托上被呈了上來。
楊鳶洛摩挲了一下有幾分潮濕的手心,手指握住精沙壺的吊把將它提起,老誠懇實將茶具擺成同心圓,掂了茶水重量,力求文雅、遲緩而安穩地將茶水均分到各個材質大小各彆茶盞當中。
墨祈煜放下沙壺搖點頭,望向楊鳶洛,似笑非笑:“而兄台你倒是到處犯諱到處亂來,當真是……唔,嘖。”
若他不在場,就算如此丟臉也斷不會引得她這般心塞。
楊鳶洛的愁悶之情無處可泄,忍無可忍之下對他瞋目而視:“我愛比便比,不愛比便不比。莫非,王爺連這也要管?”
“三場輸了兩場,這第三場,楊大蜜斯還要比試嗎?”墨祈煜涼颼颼的開了口,帶著顯而易見的挖苦。
覺得考的是泡茶之人的眼力與手力,心下另有幾分對勁--她腕力分量,節製得但是相稱精準。滿懷等候地看向第二個呈茶上來的茶女。
一列排開的各色茶葉陳在光滑麗亮的軟緞絲綢上,從一個精美高雅的紫檀木盒子翻開。茶女的輕柔笑意現在有點刺目。
楊鳶洛端起麵前青透通碧的青花玉盞,細細打量淨水中那幾匹飄散的芽尖,暗自點頭;
不止楊鳶洛與雪影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在場的茶女們,也是大開眼界。因為他說的,不但全然精確,乃至斟茶的伎倆,也是業中俊彥。
第三場,說茶。
楊鳶洛不由一聲絕望低歎,想起家卻不為招考,而是奪路而逃。
要說賦詩,倒也不難,難就難在--這盒中茶葉,她一味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