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正被這些刻薄話語弄得幾近崩潰，驀地間，一個宏亮聲音俄然壓住了這些妄議，帶著不容回嘴威儀喝道：“思蘭！”

世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薄弱得像被風悄悄一吹就要飄走少女，帶著一臉病容站門前又驚又喜地看著白氏，恰是明霜月。

說話時候，白氏隻覺那捧心火越燒越烈，情感垂垂亢抖擻來，而剛纔長久腐敗再度被吞噬殆。她複又低下頭去，細心為明獨秀清算著皺亂衣衿，但卻如何也整不平，這讓她垂垂心浮氣躁起來，手上忍不住一個用力，唰啦一聲便將衣服撕毀了。愣愣看了手上破布條半晌，白氏眼中俄然暴露討厭之色，喃喃道：“毀了……破……全都毀了，不能再留……不能給家裡爭光……”

說罷，她俄然用力扯開了明獨秀衣衿，將女兒獨一獨一一件蔽體衣服給扒了下來。明獨秀本來因為失血和劇痛神智恍惚，這下卻忍不住收回一聲微小驚叫：“不要……”

燙傷、鞭痕、齒印……當明獨秀身上各種含混而慘烈陳跡閃現白氏麵前時，她心內頓時轟然一聲，本來後一角但願也全然崩塌了。但這完整絕望卻反而將她從渾沌中拉了出來，腦筋垂垂變得清楚，眼神不再渙散，神智重規複了腐敗。

但白氏又不得不逼迫本身去看。明獨秀身上每一道疤痕都像一記無形鞭子，狠狠抽她心上，像是指責她為甚麼不作為，又像是詰責她，此後她們母女該何去何從。

白氏心內頗不是滋味地想著。但既已有了絕斷，她也不想這些細枝末節上多膠葛，壓下心頭紛緒，她叮嚀道：“你去把四蜜斯帶來，就說我來了。然後――”

她靠近低低叮嚀了幾句，陽春聞言，還覺得是白氏決定要為兩位蜜斯做主，當即欣喜地承諾連宣稱是，忙忙去了。

做完這統統，她隻感覺鮮血澎湃地回嗆進喉嚨裡，又因為被斷舌堵住了腔子，縷縷流下唇邊。隻是，她乃至連咳嗽力量也冇有了。伏倒女兒餘溫未消身材上，她腦筋一片空缺，似是有半晌復甦，迷惑為何會做出這類荒唐事來。但旋即又有一個果斷聲音奉告她，她所做統統都是非常精確，既救得女兒離開了苦海，又保全了白家申明，為本身之前不作為做出了賠償。

做出決定後，她怠倦地展開眼睛，問道：“陽春，四蜜斯呢？”

陽春話當即震驚了明獨秀。想到趙和遠施諸己身各種變態行動，明獨秀不由打了個寒噤，情不自禁便揭開了被子，又強忍羞怯褪去褻衣，將渾身累累傷痕展露白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