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華容在場,她必然會很詫異:當初她認不出來源的那顆寶石,竟然就是大名鼎鼎,隻存在於傳奇之間的珍寶隋侯珠。此珠來源實在過分罕見,又早已絕跡人間百年,難怪她劈麵不識。若非宣長昊暮年曾在皇室保藏的孤本上看過,現下定然也認不出來。
若令他怦然心動的隻是像燕初那樣純真的女子倒也罷了,可明華容是截然分歧的。她看似順服,實則獨立,看似荏弱,實則堅固。她與統統想要欺辱她的人針鋒相對時所表示出來的那種鋒芒,刺眼卻不刺目,包含著一觸即發的傷害,但卻又引誘著被她吸引住視野的人,想要多體味一些,再體味一些。
是誰讓他不假思考便插手了本不該由男人出麵的少女紛爭?是誰的一舉一動總能吸引住他冷酷的視野?又是誰能讓向來鐵麵的他對某些較著的疑問視而不見――
宣長昊不知她綺思綿長,兀自說道:“項綺羅,你實在讓朕寒心。項將軍平生磊落,怎會有你如許的女兒。”
“是。”
聽到他喚本身的名字,縱是劇痛兼驚詫之際,項綺羅還是忍不住心頭一跳:這是他第一次喊她,可竟是在這類處境下……
她本是將門之女,雖是自家不通技藝,但常日裡常常聽父兄講起這些,天長日久熏陶下來也算是有所體味。瞥見手上的腫痕,在最後的驚詫痛苦過後,當即便反應過來是有人暗害了本身。
宣長昊鵠立半晌,不由自主往偏殿的方向看去。雖是隔了重重飛簷宮牆,他仍能在心中勾畫出那邊的每一根廊柱、每一盆花草的模樣。那是貳敬愛之人在宮內待得最久的處所,即便她已香消玉殞,但每當有甚麼煩憂之事時,他還是忍不住會到那邊尋覓些許慰籍,久而久之便成了風俗,凡有苦衷,總要多看一眼那邊。
但這一次,他視野甫一看向那邊,旋即便像被刺痛普通吃緊收了返來,心頭紛煩更甚,久久理不出眉目。
長公主模糊發覺到了宣長昊冷酷表象下的那一份包庇,不由如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說道:“陛下存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