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待開口，便聽下人報說：“老爺，白府大老爺來了。”

明守靖做了很多年官，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意，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卻聽白文啟藉著端茶行動，湊他身邊輕聲說道：“獨秀將來是要做王妃風致，有些事情不宜小題大做，免得鼓吹出去，反不為美。”

他打小邊關長大，向來視性命如草芥，之前或許另有幾分顧忌，講究些許禮法。如果是疇前，就算對心上人求而不得，也不至於如此剛強得近乎扭曲。但他現在脾氣已然大變，變得愈發狠戾陰鷙。加上明獨秀是他近二十年來獨一看入眼女子，亦是他受傷後初次對某件事生出必然要獲得執念，自不肯等閒罷休。

顛末明府正門前時候，莫夫人不由又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硃紅大門，目光掠過其上片片銅釘，並門前石獅，簷角瑞獸，彷彿想要穿透高牆普通，喃喃自語道：“若明尚書也將二女兒許了人纔好，如許我們才氣早將婚事辦了，不致於讓故意人挑出刺兒來。”

“證據呢？”莫夫人氣得胸口一起一伏，若不是怕人聞聲鬨笑話，幾乎就氣哭了：“你就算扯謊，也要編圓一點啊，扯甚麼傍晚送信，被人家一條條辯駁返來，直打得我老臉生疼！轉頭出了門，你竟還敢和我掰扯這事！”

她將短長得失都分解明白了放檯麵上，見趙和遠聽罷眉關舒展，覺得他是聽出來了，趕緊又加了把火：“再者，如果真如你所說，昨晚事滿是明獨秀一手策劃，那這丫頭未免過分暴虐深沉，就算勉強讓你娶了她，屆時你一個降不住，咱家名聲還要不要了？不如還是明霜月好拿捏些。至於明獨秀，就讓她和她表哥過明路、送作堆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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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設法白文啟天然不會說出來。他大要分毫不露聲色，隻一臉震驚自責地說道：“甚麼？這小畜牲竟說了這等大逆不道話？你當場就該將他活活打死，不必顧忌我！養出這等不知禮數畜牲，我真是忸捏得冇臉見你們！”

說著，他便立即叮嚀下人去白府找白章翎父親白文啟，讓他速到自家來接兒子。

話裡話外，透著兩層意義：其一，白章翎是白孟連看重孫子；其二，他做這類夜會少女事已不是頭一次，明獨秀既未抱病也未虧損，這還算是輕。

若非還內裡，莫夫人的確想扇他幾個大嘴巴子：都二十人了，如何還如此不明事理！明天事他也是重新看到尾，莫非就不明白現在若不將明霜月娶返來，明家必然不肯善罷甘休麼！並且即使將人娶回家裡，也要防著被她發明瞭不對吵嚷出來。這時候不去操心這些，反而一昧不依不饒念著明獨秀，這是要作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