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要讓她查出甚麼題目，不然，即便是生身父親，也休怪她不講情麵，將母親所受委曲百倍還報！

明華容不由又想，老夫人固然貪鄙吝嗇，卻起碼是個懷舊戀人。周姨娘明家幾近已被統統人都忘記了，是個無聲無息存，唯有老夫人還記取她，乃至還趁此次白氏禁足之機，給她重露臉機遇。

待翻過幾本平常賬簿後，林氏內心已有了底，便命人另送茶點上來，說要歇息下。

話說到這份上，林氏隻得承諾下來。老夫人當下便打發了人去將周姨娘請來，親身叮嚀了三人一起協理家務之事。一通分撥下來，已過中午，老夫人向來有晝寢風俗，便讓三人留議事廳說話兒，本身先回院子睡覺去了。

看著青玉繁忙身影，明華容指節悄悄叩著桌子，臉上笑意漸濃：等明天這齣好戲唱完，白氏可就有伴了。

明華容微微一笑，藉口昨日遭到驚嚇還需求歇息，向林氏與周姨娘告彆後先回了疏影軒，悄悄叫來許鐲親信三三，如此這般叮嚀了一通，又給了她一錠銀子。

－－－－－－題外話－－－－－－

周姨娘是個樣貌淺顯婦人，眉眼間模糊殘存幾分年青時清秀表麵，但多倒是深深蕉萃。她本年彷彿是三十出頭，可大抵是因為長年抱病又吃齋唸佛原因，看上去卻比實際年紀大很多，說是四十歲也有人信。她不大說話，連神采也是木然，教人辯白不出她是喜樂還是哀傷。

小輩麵前，她不好提丈夫，便強顏歡笑地對明華容說道：“之後果為怕你悲傷，一向冇敢提你孃親，不想反倒是你先問起來了，公然是個孝敬孩子。你娘是個很好人，模樣標緻，性子和順，做事敏捷，孝心又重，當初故鄉時，鄰居們無不交口獎飾，說老夫人有福分，娶到一房好媳婦。你這嘴巴和臉形，同你娘生得一模一樣呢，不過，你性子卻比你娘堅固很多。”

這些話，周姨娘冇有說出來，但被舊事勾起哀思林氏已經忍不住悄悄拭著眼角溢位淚珠，一半因為思念早逝丈夫，一半則是憐惜刻苦頭卻冇有享過半日清福弟妹顏氏。

宿世明華容與周姨娘並無厚交，並且因為回府不久便嫁到陳家，是以並不體味周姨娘脾氣。當下聽到林氏話，不由心中一動。明天明守靖與白氏爭論時，白氏曾提起她早逝母親，言語間似有暗指，讓她模糊感覺有些不當。但事隔多年，人事緲緲，無從清查。剛好這周姨娘是一起奉侍著老夫人過來，從鄉間一向到帝京，對明家事知之甚詳，並且又是個細心人。或許，她曉得母婚事情也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