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瑾王溫雅俊朗模樣,明獨秀恨得反手一推,桌上五彩琺琅小盅,就此跌得粉碎。
這話也有事理,老夫人聞言麵色稍緩,有些將信將疑。
桐影和竹枝一樣,都白氏跟前服侍了多年。但她不如竹枝活絡機巧,比擬之下不太得白氏歡心。此次竹枝被家法措置,她心寒齒冷之餘,不免又生出要強長進動機來,籌辦白氏麵前好好表示一番。是以見步月抬著東西來到棲風院時,便當即到冠芳居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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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過兩盞茶以後,許鐲不負眾望地帶著東西返來了。白氏努了努嘴,表示她將衣服取出來。
長眉稍蹙,隨即又伸展開來,他笑得加光輝:很好,看來老天也想讓他們見麵呢。
這番陣仗自是早有小丫頭報給白氏曉得。
白氏當即帶著幾分勝券握傲岸,淺笑起來:“言之有理,許鐲,你就去四蜜斯院子走一趟,將那天衣物取來。”
步月方纔鬆了口氣,立時又犯了難。她早猜出天孫閣送來這些不當時令衣服,必是出自白氏授意。這會兒二蜜斯剛受了罰,大蜜斯便將這些“物證”奉上門去,豈不是要刺白氏眼麼?白氏一旦生機,她這小小丫環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單是這麼想著,她就感覺一陣意湧過心頭,將多年積怨熨貼停歇了大半,乃至連一向壓她頭上填房二字,都彷彿逐步淡去。方纔明守靖那邊受氣事情,也被她臨時忘記了。
這天淩晨,明華容像平常一樣到翠葆園給老夫人存候。顛末那天事,老夫人深覺她是孫輩中孝敬孩子,待她大為分歧。固然這份好僅限口頭上,甚少有甚麼本色東西,但以郭老夫人道子來講已經算非常可貴。
但白氏手腕一樣令人膽怯,她不管如何也不敢將之攀扯出去,便將心一橫,說道:“老夫人開恩,奴婢當真甚麼都不曉得啊!奴婢日日值守,那裡有空去做這些事?何況除奴婢以外,這箱子也過了大蜜斯身邊青玉手,這――到底是誰做,還未可知呢!”
這話勝利地重勾起了白氏恨意。回想起明守靖毫不躊躇地說出狠話景象,白氏氣得連麵龐都微微扭曲起來,心頭本已停歇怨氣,又重串高了幾分。明守靖那些話給她帶來屈辱感和毀滅感,是她平生都忘不掉!
明華容卻一臉難色,連連擺手道:“老夫人,今兒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冇管好房裡人。勞動您替我捉出小人,我已是惶恐得不得了。如何還能讓您為了我,與夫人――與夫人生出吵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