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於飛,肅肅其羽。朝遊高原,夕宿蘭渚。
沛王與家兄前日為我定下婚事,來歲長樂亭主及笄後便為我二人結婚。特手劄奉告,恭請叔夜、仲悌到時前來觀禮。
卻說曹璺自那日與沛王從宮中宴飲歸家,連續幾日都充公到嵇康的動靜,命紅荍到毌丘儉府上一探聽,才曉得他家中有事,已經敏捷歸家,隨後將會移居山陽。曹璺不知鐘會暗中毀信之事,覺得嵇康不辭而彆,心中有些不悅。但想到嵇康與她已經定情,回家以後定會寄來手劄,便安下心等了兩月不足,還是毫無音信,心中不免憂愁起來。一是擔憂嵇康家中之事是否不當,二則是疑慮家中已為他訂婚,他不敢方命。曹璺想至此處,心中惴惴不安,又等了半月因思慮過分,日漸肥胖下來。
——鐘會親筆
曹璺接過絲帕,悄悄展開,隻見上麵用紫色絲線繡著一首詩:
“有啊,我便是要去那邊,你要找甚麼人啊?”
紫妍莞爾一笑:“我曉得了,叔夜幾時返來?”
呂安也笑道:“本來如此,叔夜確切有這份魅力。”又對紫妍道,“你也莫說與他聽,免得他被臊個大紅臉。他的內心除了那位亭主,容不下彆人。”
曹璺強自平靜,將絲帕塞到紫衣少婦手中,本想回身就走,終還是幽幽地說了一句:“你,你好好待他。”說完扯起紅荍的手頭也不回而去。
鐘會晤玉佩破裂,曹璺神情悲淒,心中悄悄對勁,看來她對本身所編造之事已信了幾分。他不露聲色,蹲下身來將一對玉佩拾起,偷偷拿了一塊藏在手裡,將另一塊放到曹璺手中:“我覺得,你已曉得此事……璺兒,你與叔夜畢竟隻要幾麵之緣,怎比得過他與那青梅竹馬朝朝暮暮,日久情深?”他見曹璺還是垂淚不語,便撫上她的雙手,柔聲道:“你我自小瞭解,在我心中向來便隻要你一人。這人間,恐怕再無那個能如我這般在乎你。”
這日,山陽的鄉道上走著一名紫衣少婦,她右手拎著一罈子酒,左手時而用一塊絲帕悄悄拭汗,顯是被垂垂回暖的小陽春季氣弄得有些炎熱。她兀自走著,忽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位嫂嫂,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