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隻但願,這不如果一場鏡花水月的空夢纔好。
嵇康看著毌丘儉果斷的麵龐,內心生出一種佩服與打動。如許的忠臣死士,天然稱得上真豪傑。麵對平生的誌向,有人挑選擇木而棲,一展雄圖壯誌。有人則挑選忠貞不二,寧死不侍二主。這兩種挑選哪個巨大,哪個纖細,哪個是對,哪個又是錯?嵇康此時並不明白。或許有一天,他也要麵對如許的決定,到當時他又會如何做?
“太傅出馬天然攻無不克,戰無不堪。”
本來這鍛鐵之人便是毌丘儉,他自小跟父親學得鍛鐵之術,便在院中架起打鐵爐,閒暇之時鍛造些鐵器兵刃,一是強身健體,二是作為上陣的兵器。
嵇康道:“你所憂愁的,也恰是曹魏之忠臣所共憂之事。但是現在能擺佈局麵的也隻要曹爽本人。如果感覺時勢不當,你無妨想體例向大將軍進言,也好過在此憂愁啊!”
第二日一早,毌丘儉公然冇有食言,在後院柳園中手把手地教嵇康鍛鐵。兩人打了半日,揮汗如雨,但卻感覺痛快淋漓。他們剛從後院出來,便聽下人來報,說有位女人來找嵇康,已經在府外等待多時。毌丘儉挑眉看了嵇康一眼:“我猜定是那亭主派人前來。”
這類驚駭,不過源自對地點意之人的器重。對於和鐘會之間的兄弟之情,他是非常在乎的,除了自小一起長大的呂安,鐘會便是至今與他豪情最好的朋友。若鐘會當真如此在乎曹璺,那麼他豈能奪走兄弟敬愛的女人?
嵇康思考半晌,冷哼一聲:“新帝即位,司馬懿與曹爽分庭抗禮,被升為太傅,入殿不趨,讚拜不名,大要上已經顯赫至極。但是,他豈不知這太傅一職乃明升暗降。現在曹爽在朝中權傾一時,想必安插了很多眼線將司馬懿盯得死死的。司馬懿多麼聰明,豈能任人管束?此次他親身請兵伐吳,一是為了在新帝即位時建立軍功,二則是為了進步司馬氏在軍中的威望。待他大勝而歸之日,天子天然會大加封賞,其在軍中的威望也將遠遠高於曹爽,到當時便是另一番氣象。”
“我看你打得如此用心,不忍打斷你。仲恭兄,不知你還會鍛鐵之術,實在是鬼斧神工,奇異之至。”
嵇康低頭看向手中的信封,隻見上麵兩行清秀的小楷:“嵇公子啟,曹璺親筆。”他見這字體與鐘會紙扇上的一模一樣,不由得蹙緊長眉,心道此事不管如何也要問個清楚。若曹璺與鐘會真的已經定情,就算本身再如何不捨也千萬不能介入於她。想至此他將信遞迴紅荍手中:“這信我此時還不能收。紅荍女人,我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