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這是沛王曹林之女長樂亭主。”嵇康道。
鐘會這邊想著苦衷,那一廂毌丘儉道:“聽了嵇公子的詩,我也有了詩興,便說來為大師掃興吧!”何晏聞之大喜,道:“如此甚好!我記得將軍長於舞劍,不知可願為我等舞上一段?”毌丘儉毫不造作,抽出腰間短劍,朗聲而應:“何大人相請,豈有不舞之理?”說完來到宴廳中間的寬廣處,展開架式邊舞邊吟起來。
鐘會聞之,衝毌丘儉一抱拳:“將軍,你這可就不對了,怎得喚叔夜如此靠近,喚我卻還是這般冷淡呢?”
刺罷今後,劍鋒一收,輕柔超脫,如流雲漂渺,清風徐扇:
第二天一早,嵇康便收到毌丘儉的帖子,邀他三日以後同去洛陽郊野騎射。他雖與毌丘儉隻是一麵之緣,但卻有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感。將此事奉告鐘會,鐘會也很有興趣,願與他們一同前去。
“好,叔夜,我們他日再見。”毌丘儉說完朝嵇康一抱拳,上馬而去。
嵇康拱手道:“仲恭兄,小弟嵇叔夜。”
嵇康豈不知何晏的企圖,不過是以為本身定然做不出詩來,隻能當眾出醜罷了。他此時已飲了些酒,方纔五石散的藥力也垂垂上來了,隻覺神思飄忽,渾身發熱,目光渙散。他尚能矜持地站起家來,舉起酒杯緩緩道:“既然仆人要聽,鄙人自當獻醜。”說著環顧四座,微微沉吟,好似得了詩句卻又搖了點頭,腳下踏實地朝窗畔走去。他本就身材高挑,蕭蕭肅肅,此時醉將起來,身形寂然,真如玉山傾倒,難扶難持。何晏見此蕭灑之態,更覺心中不爽,冷哼一聲,側過臉去。
“你見過杜夫人?”
“仲恭兄,叫我士季便是。”
世人見他此態,都道此人已爛醉,底子作不出詩來,便抱著一副瞧好戲地架式等著看笑話。鐘會也擔憂起來,想上前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吟罷緩緩而落,垂垂收勢,背劍於身後,長身玉立。
輕風動袿,組帳高褰。
嵇康聽了一喜:“我也非常敬佩將軍為人,騎射雖稱不上精通,尚能夠奔走。將軍何日有閒情逸緻,康情願作陪。”
嵇康見曹璺與他說話,一顆心又開端狂跳起來,想開口說話卻感覺喉嚨有些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