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總有一日會讓他親口提及之前的事。

耳邊還殘留著方纔圍殲大戰時的喝喊拚殺聲，陸輕安擺脫師尊的桎梏，瘋了一樣的衝到屍橫遍野的疆場上，徒然地四周翻找著。

陸輕安的行動頓了頓，腦中混亂到極致時，反而甚麼都想不到了，呼哧呼哧喘著氣，身子一晃，俄然跪倒在地。浸血的玄色地盤上冰冷冰冷，陸輕安的麵前卻點點閃現出了一個身影。

“安安啊……”

陸輕安身子微顫，閉了閉眼，本來籌辦震開他的手，這下卻下不了手了。

陸輕安額角的青筋一跳：“閉嘴。”

***

“沈念……沈念……”

陸輕安淡然地看著他。

“嗯？”

起碼能聽出陸輕安曾經想過如何重生他，或者找過他的靈魂，或許找過他的身材……歸正就是念著他的，不愧是貳心心念唸了一百多年的人。

陸輕安歎了口氣：“當初未曾傳聞玄境。”

“唔？安安啊，如何叫著我的名字哭著醒了？這麼想我？”

陸輕安的唇俄然被咬住，冰冷的神采有了絲絲裂縫，有些茫然又有些震驚，彷彿健忘了抵擋。他微微闔了眼，眉心蹙著，不知是痛苦還是如何。

冇找到，是不是就代表，他在這個世上最後一點陳跡也冇有了……

想了一會兒，沈念麵前一亮。

楚魚特地傳了傳音符來，陸輕安也不籌算擔擱，放了銀錢在桌上，馬上就禦劍而起。還冇飛起來，身後驀地一沉，陸輕安寒著臉回過甚，就見沈念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彆如許看我，百年都是飄來飄去的，俄然有身材了不適應啊，帶我一程？”

不過想不起那些事，對他來講也是一種擺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