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母後和丞相，冇有人拿我當真正的主公。”他說，“母後拿我當主公，倒是因為我是他的兒子，是她的但願，她想讓我當真正的天子。丞相拿我當主公，是因為先帝所托，我是蜀國獨一的但願。”

“是我害死了爹，又扳連了娘……”我哽嚥著，“如果當初，你和銀劍哥哥直接去洛陽，便不會碰到明天的事了。”

“笑笑你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坐在床頭，又是哀痛又是惶恐地看著我。

我噎了一下。

“陛下是個濫好人，腦筋不靈光，傻乎乎的，但是心腸仁慈。陛下對我，很好很好……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或者說，我們本來也算是親人了。”我一笑，如果劉皇叔真的是皇室宗親的話，我和阿鬥不管隔著多少層，那都算是本家之人了。

我心下一喜。

她神采劇變，咬緊了牙根，這讓她盛飾豔抹的臉顯得扭曲而猙獰。

在對環境的抉剔上，這個老女人應當跟司馬詔很有共同言語。她坐在裝潢豪奢鋪著厚厚毛皮的座椅上，讓獄卒把緊緊我綁在木架上。

破裂，沙啞，衰老……

鞭影照麵而來，我乃至來不及看清，下認識地頭往中間一偏，但是躲不過。

母親的呼吸越來越微小了，我無計可施，最後隻能抓著雕欄，聲嘶力竭地喊著：“拯救！來人啊！放我們出去！”

鳳鳳掙紮著，掉了一根燦豔的羽毛。

太後朝中間的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領悟地點了點頭，取過牆上的長鞭，啪的一聲，甩在地上。帶著細細倒刺的長鞭在地上留下淺淺的劃痕，讓母親的神采頓時變得慘白。

這三個字，邇來我頻繁地說著，聽到。

我惶恐地看著去提冷水的獄卒。

冀城的天牢裡並非暗不見天日，一個窄窄的通風口泄漏了些許陽光出去，憑著地上投影的位置，我大抵能夠預算出日出日落和當下時候。

我把母親抱在懷裡，不讓黑暗中的生物攻擊她，喉嚨已經喊道沙啞了……

阿鬥勉為其難地接管這番說辭，把鳳鳳安設在懷裡。他們倆還挺班配的。

公然一瘦下來就變成漂亮少年了。

她抬起手，探向我的臉，卻碰到了我左臉上的傷口，我冇忍住，悶哼了一聲。

“我們另有但願能活著出去嗎？”我輕聲自問，這一次，我真的很絕望。

我一手握著她，一手抓著鐵鏈拍打著鐵雕欄，不放棄，大聲地喊著。

內心卻喊著他的名字。

“我真的不曉得玉璽地點。”我掌心微微出汗，腳底卻發涼，“我落在你手中，何況複國有望，即便有玉璽也無用，若曉得我也不會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