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男人不能穿裙子的？”餘源一麵搜物質，一麵和觀眾談天，“過來，我們對槍。我恁死你。”

秦知遠平靜地看著光屏中靠近的那張麵孔，耳廓通紅。

碰。

“第一次裝逼，不太諳練，大師諒解。”餘源俯身時意味深長地斜了一眼螢幕，冇有去管彈幕間的節拍大師們。他的眼神不帶一點女氣，但配上他完美的女裝打扮半點不顯違和，“也不要――往不該的處所亂看。”

未來天下女裝大佬呈現是有啟事的。貧民買不起裙子，有錢人直接去無後遺症變性，在這個想當女就當女想當男就當男的期間，男身女裝，彷彿存在於統統人的邏輯盲區內。

盤起了長髮，就幾縷瑣細的金絲貼在鬢邊，餘源微微側過甚去，都雅的下頷線刀刻般清楚。他開傘向遠處的高樓樓頂滑翔，一麵察看空中一麵諦視著腕帶上不竭瓜代的彈幕。令人驚奇的是，觀眾對於“主播男”這件事，質疑震驚大於順從。

有人開打趣似的問：那這個主播是不是連槍都不會開？那有甚麼可看的。

正在荒山野嶺間打轉的吉普刹停，餘源驚奇地看著這條動靜，幾次確認了幾遍不是有人在拆台，更不是直播部的營銷手腕。

火光硝煙一起飄搖，餘源一改之前的落拓，飆車瘋跑在決賽圈內，遊刃不足地華侈槍彈。跟著丟出的最後一顆手/雷在防浮泛中炸響，微弱的音樂在爆/炸聲中飄遠，塵煙散儘，他的麵前閃現出一行字來――

男主播。

這是秦知遠第一次瞥見餘源笑，他嘴角揚起的弧度並不高，眼睛卻彎得眯了起來，像是有一股暖風吹走凜冬的最後一宿寒意，頃刻間萬物復甦，萬花齊放。餘源靠近攝像頭，目光似笑非笑地在這個奇異的ID上打了個轉――

把人撞死的餘源麵色穩定，下車美滋滋地舔起包來：“此人運氣不錯，獨吞了R城……搜空一座城，獻給一小我，感謝快遞，很及時，我會記得給五星好評的。”

……

秦知遠的眼神一刹時放空，熱度自耳背衝破，轉眼侵襲了整張臉，連烏黑的膚色都袒護不住。他一麵飄飄然，一麵心中又無與倫比的醋，心想隻不過是個禮品就這麼……這麼熱忱！太隨便了！

還隔空親親了！

“不要慌，我們叫一份快遞就好了。”

一串火花在車皮上爆起，餘源下車手持M16三連發點射擊殺蹲在雜物堆後掃射的那人。手臂猝不及防地捱了一槍，他涓滴不睬會視野中炸開的數據殘片，換槍，SKS槍口如盪舟時擺開的槳，四發單點在左手邊廠房的門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