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計,你也忒欺人太過,過來,這位客長的酒錢本公子付了!”一個臉孔清秀的青年從酒樓的二樓順著樓梯而下,一錠銀子扔在地上。
在震天的巨響聲中,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身著刺史官服,頭戴烏紗雙翅帽!疾步走過來,帶領一群官員躬身拜了下去,操著濃烈的川音,“下官!瀘州刺史鄭子建攜瀘州文武官員,拜見天下都梭巡使、奉旨欽差、神機駙馬薛大人!”
突聞門外一聲低低的感喟,一陣悄悄的腳步聲響起。
這座驛館的範圍比起當初的歧州驛館,大上一倍都不止,足足稀有百間房屋。不但安和的侍衛和主子全數住了出去,就連馮越的神機營,也駐紮進一部分。團團將居於內院的安和和鶯歌、孫延真諸女保護起來。在驛館的核心,另有浩繁瀘州的官兵庇護著。
兩人隨便閒逛著,這條大街看似走到了絕頂,實在不過是拐了一個彎,又是一條橫向的大街。麵前是一座大酒樓,眼下恰是主顧盈門的時候,酒客們進收支出,看上去買賣實在不錯。
孫延真身子微微一顫。臉上莫名生出一朵紅暈。沉默低下頭去,“延真的病早就冇事了,是鶯歌妹子非要我臥床不起……無妨事!”說著,她肩膀一側,不著陳跡地擺脫了安和的手,坐起家下得床來。
“延真蜜斯,我醉了,嗬嗬……至於,這個張峰,你不感覺他很可疑嗎?”安和望著孫延真因為喝酒而紅撲撲的俏臉,笑了起來。
伴計聽了頓時神采一變,聲音高了起來!“格老子的,又是一個吃白食的,明天都趕上三撥了。你說你,穿得人模狗樣的!身上倒是一文不名,哼,把你身上的衣袍拔下來,轉頭取錢來再贖歸去,這是本店的端方。”
“鄙人與公子一見仍舊,何必這麼客氣?公子請!”青年熱忱地拉住安和的手,不由分辯便拉著他向樓上行去。孫延真搖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如何辦?很簡樸,見官!”伴計冷冷一笑,吼道,“弟兄們。來啊,又有吃白食的啦!”
門,敞開著。一陣清冷的氛圍傳進,孫延真貪婪地嗅著。俄然嫣然一笑,“駙馬爺,如果有閒,陪延真上街一逛可好?”
紅燭光閃動著,孫延真恨恨地坐在床邊。這個死人啊,已經有半個多時候了!他竟然還是傻乎乎地站在門外,打著轉轉,莫非,正要讓我去請你出去嗎?
清冷的月光下,孫延真訝然一聲,“駙馬爺,喝了這麼酒,你冇醉啊?你派人跟蹤張公子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