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語無倫次地呐呐著，衰弱的語氣中帶著哭腔，聽得封艾心底更加壓抑起來。他在小之麵前蹲下，擦了擦他臉上的灰，輕聲道：

“小之！”

曾經那張稚氣未脫的怯懦麵孔模糊可見，卻已成了皮包骨頭。皮膚慘白得不見一絲赤色，眼窩深陷，十指的指甲都被啃得一乾二淨。

“那也不會有事的。”封艾如此說著。

久違的陽光灑在慘白的皮膚上，小之緊緊閉上眼睛，顯得鎮靜又惶恐，身邊那大不了他多少歲的哥哥，胳膊冇有比他結實太多，恰好被他扶著的時候，總有一種奇特的安寧感受。

“艾斯蘭的人也會把我抓走……抓去做人體實驗……”

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小之的兩肩上，那兩顆本來極其顯眼的大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倒是兩隻淌著膿水，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嬰兒的手掌。

“艾哥，我們要去那裡？”

小之向來都冇有做錯甚麼，小之是個很乖很和順的孩子，隻是這統統都不是他挑選的。出世在孤兒洞也是，變成異人也是。

……

淺顯人驚駭異人，更驚駭本身有朝一日會成為異人。以是每年每個外區都會停止一次大範圍的體檢，人們總會對那些俄然對檢測異人體質的淨蝕金屬產生了反應的人投去後怕而憐憫的目光。

有種預感路的重點是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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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結算介麵……

“艾哥……我……我已經……”

聽到這裡，小之渾濁的眼底可貴亮起一絲光彩，卻很快又暗淡了下來。

“那也冇事的。”封艾的語氣非常篤定，哪怕他還冇有想到處理的體例。

看著小之肩頭那兩隻袒護不住的仍在微微翕動的細嫩手掌，封艾心底一沉，沉沉地歎了口氣。

封艾扶著小之穿過了陰暗的叢林，回到了諾蘭的身邊。他將小之抱上邊車，又從邊車底下抽出了一塊麻布毯子披到他的身上，粉飾住了肩頭兩隻招搖的手掌。究竟上，小之肩頭的兩隻手掌是能夠被他本身所節製的，以是封艾給他蓋上毯子的時候，那兩隻手便又很靈巧地耷拉下來一動不動。想到小之曾經因為驚駭，顧不得十指連心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將這兩隻手折斷，封艾心底便不由出現一絲酸楚。

“我的脖子前麵……彷彿已經有‘罪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