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韓老爺子,悄悄說道:“老爺子,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縣病院見過麵,你不是已經去了地府嗎?如何到了這兒?”
噗嗤,惡鬼被他捏碎成一團黑霧。
“你敢動我弟,找死,”青年被驚醒,一看就明白了。他眼神冰寒,渾身披收回一股凶戾絕倫的氣勢,比起惡鬼凶上百倍千倍,震得我都說不出話來。
之前人死在山野裡,無人清算遺骸,隻能曝屍荒漠,也無人弔喪,怨氣深重下就會變成吊步鬼。他們碰到活人,就踩著彆人足跡走,比及磨光活人陽氣,就能走進屍身內,才氣出了山野。
背後一股陰寒傳來,腿上如同綁了秤砣,越走越重。
他跑到中間,和兩個看管模樣的惡鬼吃著酒菜,桌上擺滿了蛇蠍蛆蟲,幾個鬼吃得津津有味。聽他們稱呼老鬼為張師爺,很有一股湊趣奉迎的味道。
黑夜幽幽,一開端還在縣城裡,出了城,路越走越偏,我就不熟諳了。幽靈車穿過一片小樹林,最後停在了一個山坳裡頭。
我摳出來一看,竟然就是一塊紅石頭。
惡鬼暴躁道:“你小子找死,本來我隻要個位置,現在大爺要把你們都給吃掉。”他抓著我的胳膊,張嘴咬下,痛的我哎呦叫喊,被他從手上咬楚一縷白霧。
“剛纔惡鬼咬傷了你的魂體,如果靈魂碎掉,人也就嗝屁了。把嘴裡玩意兒取出來,你吞了這惡鬼,陰氣蓋過陽氣,他們聞不到你身上的人味。”他捏著我的嘴巴,手指一勾,五帝錢就到了他掌中。
韓老爺子淡然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摸到一塊紅石頭塞進袋子。
“這叫陰血石,感染死人的陰氣和屍氣,幾十年纔有一顆。冇啥大用,就是能吸食鬼怪陰氣,吸得越多,色彩越深。剛纔阿誰老頭不是不見了,而是被吸光了。”
叫我?我冇回神。青年嫌棄地看著我,“一個小鬼就把你嚇傻了?傻弟。”他捏著我嘴巴,將黑霧塞出來。一股陰寒滑進肺腑,像是活吞了一條泥鰍,嗆得我難受。
這麼簡樸就找到了?還要這麼多鬼乾嗎?這石頭一沾手,我就感覺體內氣味一陣不穩,彷彿被它給奪去了些。
我哼了聲,我好歹是李記香鋪的傳人,可冇有那麼弱不由風。韓老爺子能到這兒,必定跟靈仰山有著一絲乾係。
老頭感喟:“我兒子冇了,半個月前去打柴,就冇返來。唉,我怕他哪天返來了,冇人給應門。前些時候,有個高人路過,叫我們半夜將狗塞了嘴,門上用紅線綁了,家裡供著他給的神像,不要熄燈,惡鬼就不敢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