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猶不解氣,伸開利齒咬向風衷,天上忽而傳來隆隆之聲,似有車馬奔騰而過,接著層雲扒開,陽光驀地暉映了下來。
軒卿從懷間摸出一片樹葉,悄悄一甩,送至她麵前:“你若不信,能夠看一看這片樹葉,是不是窮桑樹的葉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來的好處所,成果卻住不了,能不氣麼。
風衷還未策動傀儡術,麵前白影一閃,傀儡已擋在了她身前,生生捱了一擊,悶哼一聲重重摔了出去。
傀儡也坐了起來,看起來毫無非常,隻是雙目無光,再也不會說話,亦不會思慮。
畢竟還是掐了掐指尖,傀儡當即起家朝她走來,衣帶當風,恍若昨日。
風衷感受不對勁,他雙目固然睜著,卻茫然無神,從速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也是毫無反應。她心涼了半截,伸指在他天靈蓋上探去,公然已成空蕩蕩一副軀殼了。
風衷皺著眉點頭:“不當,窮桑樹發展之處必定有窮奇保護,窮奇乃上古四凶之一,能力遠在檮杌之上。最費事的是它喜食元神,被其進犯輕易元神出竅,它便趁機吞食,連救都來不及救。我現在是凡人,隻要三魂七魄,可你有元神,它會側重進犯你,倘若你不敵,你我就全完了。”
風衷訝異他這麼聽話,用心攀著他胳膊往他背上蹭:“等等,我要換個姿式。”
暮色四合,人間偌大,現在又獨剩她一人。
元神的確不是凡人可見之物。此時在她的頭頂,就有一縷元神在盤桓,而後便扶搖直上,中轉霄漢,扭曲擺舞,很有些鎮靜的味道。
隻差幾步罷了,她挪了挪腳,試圖趁這空地衝去樹旁,窮奇勃然大怒,竟不管不顧衝了過來,形似癲狂,有種魚死網破的架式。
軒卿朝前探了探身子:“我們明日去摘些窮桑果來?”
二人循聲落在一處山穀裡,四周發展著幾棵叫不上名字的樹木,腳下伸展著一簇一簇的綠草,劈麵的山壁上流淌著一掛白練般的瀑布,固然不湍急,卻源源不竭,落到下方構成了一汪深潭。
“你如何了?如果不可,本日便作罷吧。”她已經瞥見剛纔的景象,一邊發起一邊往遠處跑。
風衷坐在原地冇動,直至日頭西斜,仍然一動不動,卻到現在也冇在乎過窮桑樹冇了。
窮奇被日光一照,連聲痛嘶,身軀扭曲騰躍,倉促奔向水邊,卻冇急著入水,竟霍然伸開血盆大口將整棵窮桑樹吞了下去,而後便躍入水中消逝不見了。
軒卿攬著她自高處飛掠,下方統統都看得清清楚楚。從那片凹地往前,地盤乾枯龜裂的紋路垂垂淡去,有了零散的綠意,以後能看到三三兩兩的樹木,厥後耳中鮮明聽到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