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你可曾愛過我?他不苛求一年,哪怕是一個月,一天,或者,一個小時,一個刹時。
他感覺他就像一個賭徒,輸光了統統,卻拿著獨一的且不幸的產業等候著翻盤,他明曉得,賭徒的結局,卻要孤注一擲。
顧玥做了鵝肝牛排,喬東林鋪上了桌布,並點上蠟燭,花瓶裡插著玫瑰花,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新奇出爐。這並不是顧玥第一次弄燭光晚餐,倒是最特彆的一次。
兩人一起去超市,小鎮有一家比較大的超市,食材比較全,也不算特彆貴,東西很新奇,顧玥挑選了牛排和鵝肝,又買了一些佐料。他們一起逛超市,已不知是多久前的事情,喬東林記得剛結婚時,他總感覺顧玥不太好靠近,冇有伉儷的感受,朋友說,顧玥就是一朵高冷之花,哪怕他拿下了,他也難以真正把握。
所謂的一見鐘情,就是外在美。
喬東林,“……”
“高興……”
顧玥不再逗弄天鵝,“我去了一趟教堂,又碰到一年前的神甫,你說多巧啊,他竟然還在這裡任職,竟然還記得我,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他不想仳離!
喬東林眉心微微一擰,顧玥又笑嗬嗬說,“老公。”
顧玥起床時,已八點多,窗外一邊敞亮,喬東林站在露天陽台上,背對著她,他穿戴一件紅色的襯衫,米色的長褲,襯得身材苗條,晨光在他身上覆蓋出一層薄薄的暖光。
顧玥思慮很久,“仇敵……”
喬東林恍忽中想起,這竟然是顧玥第一次叫他老公,很多未婚男人一談豪情就老公老婆地叫,他們結婚一年,卻在將要仳離的時候,聽到他的老婆叫他一聲老公,這類表情,真是奇特。
這談甚麼人生啊,的確是扯談,她能和一名老外談甚麼人生,喬東林俄然想起一年前,他看到顧玥從教堂中走出來,那種感受他至今都記得,彷彿他們是世上間隔最悠遠的人。
“歸去吧。”
他和她都曉得,今後如許的機遇並未幾了,他們的婚姻就將近分裂,或許,顧玥在彌補他吧。
她向來不走進教堂,在異國他鄉,兩次走進教堂,都碰到同一名神甫,這就是緣分吧。
“你們都說了甚麼?”
“好。”
“再想想。”
“唔……也冇說甚麼,談談人生。”顧玥打趣說道。
他的表情就像過山車,忽上忽下,忽高忽低,俄然產生了一種無可何如,若不是她醉了,他在想,她是不是用心的,用心如此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