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超出老婆邁出門檻,叮嚀道:“你彆急,我這就去找莊主簿,探聽探聽清楚。”
薑玉姝翻開簾子,探頭說:“不消擔憂,我一忙完就返來。”
流犯屯田非常辛苦,幸而郭野生了一大窩兔子,並不缺肉食。
俄然出遠門,統統倉促忙忙。薑玉姝想了想,持續叮囑:“隆冬酷熱,三弟,你最好待在家裡,閒來無事時,無妨看看書、練練字、彈操琴,等我從縣裡返來,給你多帶幾本書解悶。”
“尚不清楚原因。他們剛到, 風塵仆仆,彷彿和莊主簿熟諳, 隻跑來咱家院門外丟下個口信, 就去尋莊主簿了。”郭弘哲站在門外,不敢再朝房裡看一眼,規端方矩。
頃刻,眾村民喜笑容開,爭相賣力幫手,把大捆大捆的紅薯藤搬上板車,急欲分了供各家種。
郭弘磊核閱粥碗,頓時皺眉,“你吃好了?”
“唉。”潘嬤嬤一聲長歎,老邁嗓音滄桑,“這類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知何時纔是絕頂。”
“啊呀,半畝地罷了,竟收上來這麼多?如果能稱一稱就好了,看看詳細多少斤。”裡正妻哈腰揀起一個紅薯,掂了掂,讚歎不已,感慨道:“唉,明顯我們纔是莊戶人家出身,可論種莊稼,卻比不上半路削髮的,傳出去真叫人笑話。”
斯須,薑玉姝和翠梅登上馬車,鄒貴與一名官差共同趕車,“駕!”
“也給我一些,行嗎?”
“哥――對不住, 我失禮了。”郭弘哲也難堪, 脖子一縮,倉猝退出門檻。
“這就好,這就好。”郭弘哲止不住地胡思亂想,莫名驚駭,唯恐裴文灃趁機截留表妹。
薑玉姝看著活像肇事了似的膽怯小叔子,搖點頭,暖和道:“我也不活力。不過,我並不以為是表哥作為,他新來乍到,官員各司其職,郭家人的案卷在縣衙,歸縣令管,不歸州府派下的同知管,倘若淺顯官員想插手甚麼就插手甚麼,公事豈穩定套了?”
薑玉姝邁出院門,好笑地答:“當然了!我不返來,待在縣裡做甚麼?”
裴文灃端坐一旁,文質彬彬,暖和勸說:“潘兄,消消氣,大熱的天,細心氣壞了身材。”
潘嬤嬤叮嚀道:“翠梅、鄒貴,你倆跟著出門,務必照顧好少夫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