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繁，北風打著旋兒，雪花飄進分裂的戎裝領口，逐步熔化，冰水激得郭弘磊一顫抖，漸漸展開眼睛。

兩軍對陣，士氣一泄，人便怯了，手忙腳亂。

“切勿輕敵，人不成貌相！”郭弘磊攥緊韁繩，聚精會神，麵前一片血紅。他俯身策馬，一陣風般疾衝進戰局，雪亮長刀藉著微弱衝勢劃過，銳不成當，刹時斬獲一顆敵首！

參軍數月，郭弘磊已成為百戶親兵，英勇無懼，跟從潘奎衝鋒陷陣，刀光閃過，仇敵鮮血噴濺。

另一名千戶毛振, 年近不惑, 密切盯著戰局，目不斜視地說：“依我看, 船隻很能夠是障眼法。夏季牧河水淺, 大隊敵兵渡江, 乘船極不便, 尋個淺處渡河更輕易。”

毛振神采突變，笑容蕩然無存，可惜道：“嘖，挺不錯的一個年青人，可惜姓郭。竇將軍成心挑幾個親兵，我本來感覺――算了，他姓郭。”

“你指哪個？”巫海明知故問。

巫海皺了皺眉，心生不悅，眯著頎長腫泡眼，淡淡問：“如何？莫非你想把他保舉給將軍？”

“北犰自古以遊牧為生，五大三粗擅騎射，論體格，確切有些難對於。”巫海深為顧忌。

對方也肝火中燒，拔出腰刀策馬疾衝，兩人再度鬥成一團。

郭弘磊熟記於心，朗聲答：“此中有個使長/槍的絡腮大漢，臂力驚人，他當時背後偷襲，猛地一掃，我幾乎冇躲疇昔。”

“背後偷襲？哼，鬼祟小人，老子去會會他！”潘奎性烈英勇，立即偏頭呼喊：“老羅？”

敵方壯漢罵了一句犰語，惡狠狠，提/槍迎戰。

巫海淺笑道：“我推測了。早在昨晚，我就派了一隊人馬巡守牧河。”

“哦？這就好。唉，昨晚由我們打前陣，繁忙得顧不上與巫兄多談。”毛振也淺笑著，話鋒一轉，凝重歎道：“殲敵大半，但我們傷亡不小。”

“多數是。”

老羅無可何如，勒轉馬頭並笑罵：“潘奎那長季子，又跟蠻牛似的彪起來了。弟兄們，走，包抄右翼。”

再次見麵，眼神一撞，郭弘磊刹時辨明，果斷道：“公然，他們就是想護著頭領逃離！”

“噯？等會兒！”

“那您千萬謹慎些。”

“等稍後清理疆場時，我們再查對。”郭弘磊掉轉馬頭，催促道：“走吧。”

近兩千北犰敵兵渡江偷襲，企圖掠殺鄉民, 赫欽邊軍及時發覺並敏捷上報, 批示使竇勇得知敵情後，號令兩名千戶帶領部下圍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