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數月,郭弘磊已成為百戶親兵,英勇無懼,跟從潘奎衝鋒陷陣,刀光閃過,仇敵鮮血噴濺。
混亂間,郭弘磊餘光一掃,瞥見三名流兵正護著那名中年人,悄悄撤逃,挪向江岸密林。
“受了傷,就彆衝去打頭陣了。”林勤忍不住勸止。
“哦?莫非是喬裝成兵士的頭領?”
郭弘磊熟記於心,朗聲答:“此中有個使長/槍的絡腮大漢,臂力驚人,他當時背後偷襲,猛地一掃,我幾乎冇躲疇昔。”
日出東方,卻被雲層掩蔽, 天陰沉沉, 凜冽北風裹著雪花吹拂蒼江北岸, 酷寒砭骨。
“公子一向衝在前,我脫不開身,眼睜睜看著他被仇敵圍攻,負傷閃避時墜馬。恐怕摔傷了腦袋。”彭長榮和林勤合力,攙扶昏倒的傷患,意欲上馬撤退。
“這是如何回事?”
近兩千北犰敵兵渡江偷襲,企圖掠殺鄉民, 赫欽邊軍及時發覺並敏捷上報, 批示使竇勇得知敵情後,號令兩名千戶帶領部下圍殲。
彭長榮愣了愣,欣喜笑道:“哈哈哈,阿誰該不會是仇敵將領吧?”
“如何?”
再次見麵,眼神一撞,郭弘磊刹時辨明,果斷道:“公然,他們就是想護著頭領逃離!”
頃刻,馬槊對長/槍,兩尊魁偉鐵塔勢均力敵,打得難明難分,周遭丈餘無人能近。
敵方壯漢罵了一句犰語,惡狠狠,提/槍迎戰。
老羅無可何如,勒轉馬頭並笑罵:“潘奎那長季子,又跟蠻牛似的彪起來了。弟兄們,走,包抄右翼。”
“啟稟大人,部屬連夜搜尋, 在上遊二十裡外的江灣發明敵兵船隻, 已經全數燒燬!”
“休想逃!”
“這是天然。”巫海嘴上擁戴,卻暗忖:烏合之眾?恰是那一夥烏合之眾,不但攻破庸州,還搏鬥十萬無辜,殘暴暴戾,令人髮指。
毛振抬手遙指,“阿誰一表人才的。看著像墨客,技藝卻利落。”
“切勿輕敵,人不成貌相!”郭弘磊攥緊韁繩,聚精會神,麵前一片血紅。他俯身策馬,一陣風般疾衝進戰局,雪亮長刀藉著微弱衝勢劃過,銳不成當,刹時斬獲一顆敵首!
兩人有過命的友情,潘奎大咧咧,嚷道:“嘿嘿,我們打頭陣,你從速帶人跟上,兄弟把後背交給你了。”語畢,他揮動馬槊,嚴肅大吼:“都跟緊嘍!”
林勤與彭氏兄弟趕到中間,他背靠火伴,儘力以赴地斬殺撲上前的仇敵。
“殺!”使刀的人底子插不上手,老羅嗓音沙啞劈裂,帶領部下誅殺四周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