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一隊戎裝邊軍聞訊趕到劉村,被等待已久的官差引領至裡正家。
郭弘磊跳上地界碑石,定睛瞭望來敵,沉聲喝道:
郭弘磊猶緊握刀柄,汗流浹背,朗聲答:“三名官差受了重傷,對方滅亡五個,餘下一人被活捉!”
郭弘磊低聲問:“嚇壞了?”
轉眼,北犰兵已近在一裡外,打馬縱行於空曠田間,個個刀沾著血,凶神惡煞。
薑玉姝刹時頭皮發麻, 踮腳引頸瞭望, 卻因相距尚遠而看不清楚,失聲問:“真是敵兵嗎?莫非又來了一夥偷襲的?”
她核閱一圈,趕快提示道:“裡正返來!對方騎馬,較著正在朝北跑,你該往南躲纔對!”
“對!”劉桐盜汗涔涔,吃力嚥了口唾沫,“現在庸州落在北犰手中,對岸城裡藏了無數敵兵,你安知對方究竟來了多少人馬?”
頃刻,幸運躲過絆馬繩的兩騎暴跳如雷,傷者狼狽呻/吟,傷馬掙紮哀鳴,濺起大片秸稈灰,激得敵兵嗆咳,亂糟糟。
乃至,連文弱的劉桐也撿起一把刀,神采慘白,跟從火伴胡亂劈砍。
北犰首級大驚,倉猝“籲”地勒馬!
“籲!”
郭弘磊點頭附和。
人間那個不怕死?三個小廝強忍懼意,嗓子都劈裂了,吼聲鋒利奇特,奮力跟隨家主。此中,林勤青筋暴凸,衝向一名被絆跌倒的敵兵,揮刀橫砍其脖頸――
薑玉姝目不轉睛,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預算著,忐忑默唸:十丈、八丈、五丈……兩丈、一丈――
首級見敵手回身崩潰,對勁大笑,嚷出連續串亢奮犰語,提刀追殺。
薑玉姝深吸口氣,抬手按著亂蹦的心,顫聲說:“幸虧劉大人深謀遠慮,答應你們佩刀,不然真不知該拿甚麼東西迎敵。”
但是,裡正害怕至極,完整慌了神,埋頭向樹林富強的北山坡疾衝,聽不見警告。
眼看敵兵哈腰蓄勢、即將攻殺,郭弘磊當機立斷,厲聲喝道:“拽!”
郭弘磊冇接腔,握緊刀柄,刀尖指向半人高的長碑石,對老婆說:“你去那前麵躲一躲。”
郊野殺聲震天,眾官差被郭家人鼓勵了士氣,十足毫無章法,卻勇於打擊。
倉惶跑了一段的劉桐止步,麵如土色,無措問:“不跑等著被殺嗎?那、那照你說該如何辦?”
少頃,北犰兵劈麵逼近!
濃烈血腥氣撲鼻,薑玉姝腦袋發脹,幾近喘不上氣,虛軟挪開了些,咬牙冷靜靠著碑石。
一向側耳待命的劉桐雙目圓睜,大吼一聲,與兩名官差同心合力,三人猛地拽起絆馬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