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傳來降落渾厚的催促聲,“快穿好衣裳,出來談談。”
至今為止,相互隻在神態不清稀裡胡塗時摟抱過罷了,尚無真正的肌膚之親。
碧月柳眉杏眼,柔聲答:“婢子是二公子的侍女。”
“無需多禮。”薑玉姝餓得站不住,坐下問:“你們是……?”
“主謀和其他從犯都是連累百口。”薑玉姝蹙眉,不得不麵對乾朝“一人犯法,家屬遭殃”的實際。她直言不諱,私語問:“那,靖陽侯府呢?”
薑玉姝掃了掃碧月,現在纔想起來,迷惑問:“我的人呢?”
薑玉姝暖和道:“冇乾係的,我也冇等多久。”
談?
“切勿再自尋短見,我會極力安排你分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錢大人、吳大人、馬大人,共八家,兩百多口人,都已經押往法場。監斬官說了,等中午三刻一到,當即行刑。”
全無一丁點兒恩愛的意味。
郭弘磊驚奇答:“冇關著你。但你傷勢未愈,不宜四周走動。”
“少夫人,讓您久等了。”小桃喘籲籲,把食盒擱在桌上,一邊盛粥,一邊白著臉解釋:“因為世子、世子歸天,到處繁忙不堪,奴婢在廚房催了半日,才熬了一樣燕窩粥。”
身為靖陽侯府的二少夫人,同榮同損,於情於理不該該漠不體貼。
新婚小伉儷麵劈麵,洞房花燭夜後,本該如膠似漆,但這一對卻像是陌活路人,萬分疏離。做老婆的,大喜之日吊頸自縊;做丈夫的,剛拜完堂就遭受兄長被抓、老婆尋死的窘境。
“嗯。”
談甚麼?談休妻嗎?
薑玉姝輕聲問:“我能幫上甚麼忙嗎?”
郭弘磊揮揮手,“再去探。”
薑玉姝不由得大為動容,倉促追逐,扶著門框問:“你去哪兒?”
娟兒恭謹答:“奴婢是這院裡的下人。”
薑玉姝想了想,謹慎翼翼地問:“貪汙了多少?”
靈堂近在麵前,傳出一陣陣哭聲,薑玉姝剛歎了口氣,俄然聞聲哭聲中異化衰老罵聲:
郭弘磊沉重點頭。
“暫未知。但觀察聖意,郭家恐怕難逃一劫。”郭弘磊起家,俯視嬌弱少女,“庸州軍餉多次被貪墨,導致軍心渙散。去歲臘月初,敵國北犰乘機大肆進犯,本年元宵時,庸州城破,約十萬將士及百姓慘遭/屠/殺,屍橫各處,血流成河,朝野震驚,陛下嚴令徹查,一查兩個月,現已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