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姝托腮,唇邊噙著一抹笑,心機不知飛去了哪兒,慢悠悠答:“冇,他怪我做甚麼?哎,好睏,睡了。”說完,她胡亂把金飾匣塞回原處,跳上通鋪,拉高薄被擋住本身。
“這……”薑玉姝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郭弘磊心機微動,“我聽到你不肯扔了那塊定情玉佩,說是留著有效。”
“……天降暴雨,沖毀河堤,毀了沿岸幾個村,傷亡慘痛,數千百姓流浪失所。災後朝廷究查,認定河堤失修,見怪我丈夫‘怠忽職守’,一家子便被放逐到西蒼來了。”一中年婦人愁眉苦臉,忿忿不平,哀歎:“實在,河堤並未失修,天降洪災,凡人如何能反對?我家的確太不利了!”
翠梅迷惑問:“大暑天蒙著腦袋,女人不熱嗎?”
郭弘磊歎道:“女人跟著郭某不斷地刻苦受委曲,僅剩這麼幾樣金飾,如果當了,今後拿甚麼打扮本身?”
“他――”廖小蝶狀似顧慮重重,咬唇小聲說:“我們進屋談。”頓了頓,她望著郭弘磊,心絃一繃,體貼問:“弘磊,你的傷勢好些了麼?我本想請個名醫來,你卻說家裡已有方大夫。”
與此同時
郭弘磊目光炯炯,誓要問個水落石出,一字一句地反覆:“你究竟單是順從父命?還是與他情投意合?”
薑玉姝倍感頭疼,悄悄難堪,雙手用力揪扯帕子,垂眸謹慎考慮。
郭弘磊坦白答:“無需偷聽。那天在驛所,後院人來人往,你們卻毫無顧忌地議論,我偶然入耳見了。”
一樣下/藥勾引,我狼狽慘敗,薑玉姝卻為何如願以償?莫非她比我美?
“言下之意是怪我了?實在,你必定隻聽了兩句,並未聽完整,是麼?”薑玉姝今後一靠椅背,如有所思。
“如何能夠?”董氏瞥視不遠處的前侯夫人王氏,靠近了,私語說:“畢竟曾是堂堂侯府,世交親朋遍及天下,昨兒傍晚來探的那位夫人,傳聞是知州之妻……同是天涯淪落人,可否幫手引見引見?”說話間,她取出備好的銀票,悄悄硬塞。
“咳咳!”郭弘磊掃視一圈, 抬了把椅子放在陳舊方桌旁。
當聞聲“定情信物”四字時,薑玉姝恍然大悟,既心虛又難堪,脫口問:“哦!你是不是偷聽了我和翠梅談天?”
郭弘磊不答,淡淡道:“想必嶽父很賞識他,不然也不肯許托女兒。”
清楚了對方的來意,薑玉姝才明白本身該如何作答。她深吸口氣,眸光清澈,安靜答:“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不管疇前與表哥如何,俱往矣,以我現在的身份,必須舍了這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