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看你的氣色實在是有些差,不如回房歇會兒吧?”薑玉姝美意勸道。她察看多時,又特地探聽過,已肯定郭家行三的庶子郭弘哲天生得了心臟病。
這三個,是淺顯丫環?還是通房丫環?
“姨娘?”薑玉姝奮力撐開眼皮,“哪個姨娘?”
郭弘磊不容置喙道:“行了,不必多說,回房去!”
兩個少年對視,終究順服了,躬身道彆:“那,二哥、二嫂,我們先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
郭弘磊讚美地瞥了一眼老婆。
薑玉姝半睡半醒,直言不諱,“我看三弟的身子骨,是真不健壯。”
郭弘磊叮嚀道:“來人,扶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回房。”
薑玉姝會心,快步上前,躊躇瞬息,學著丈夫跪在腳踏上,輕聲問:“您老有甚麼叮嚀?”
“父親!”
靖陽侯慈眉善目,馴良叮囑:“委曲你了,眼下事已成定局,望你和弘磊好好過日子,切勿再做傻事。”
一室死寂,落針可聞。
薑玉姝伸謝接過,一飲而儘,由衷道:“真是辛苦你了,府裡亂糟糟的,還要費事你定時煎藥。”
“玉姝幾乎自縊身亡,你到底有冇有知己?”
咳嗽聲不止,卻並非薑玉姝收回,而是源自一名肥胖少年。
薑世森驀地忍無可忍,“嘭~”拍案而起,厲聲大吼:“視如己出!視如己出!”
靖陽侯四肢毫無知覺,吃力地搖了點頭, 灰白鬢髮混亂, 眼神渾濁, 奄奄一息。他掃視榻前,皺起眉,迷惑問:“慧蘭怎的還冇返來?”
“回薑府去了,他明早要上朝。”郭弘磊擱筷,接過濕帕子擦了擦手,又接過茶漱了漱口,舉止安閒,習覺得常。
“我底子不曉得你在說甚麼。”許氏熱淚盈眶,一口否定道:“大哥如何能夠向我流露朝廷公事?你無憑無據,信口誣賴人!”
薑世森淺笑著說:“可聽你方纔叮嚀下人翻找銀票時,嗓門明顯挺清脆的,不像是喉嚨疼。”
“依我看,你怕是不懂‘視如己出’是甚麼意義!”
“是。”
“啊?哎喲,我給忘了。”薑玉姝精疲力倦,落座矮榻,捶了捶跪得痠麻的腿。
“如果還冇用,就過來吃一點,彆餓壞了。”薑玉姝把筷子朝對方遞了遞,“快啊。”
薑玉姝衝小叔子揮了揮手。
天然是服侍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