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受了連累的?”潘奎本來漫不經心,一聽倒獵奇了, 又問:“小子,你家誰犯法了?想必犯了大罪, 不然也不至於――”他頓了頓, 迷惑問:“哎, 你們這百八十口人,該不會是一大師子吧?”
“嗷嗚……”
“騙你何為?”究竟上,素麵希少,郭弘磊還是吃乾糧。
“冇錯。”郭弘磊遞過筷子,“快用晚餐。”
連續半個月的細糧饅頭,初時大家厭膩,趕路卻愈發艱苦,饑腸轆轆時,饅頭已是甘旨,素麵自是珍羞了。
“聞聲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歸正我不想活了!”王巧珍雖嘴硬,卻越說越小聲。
“唉。”潘奎壯碩的胸膛狠惡起伏,勉強壓著肝火,點頭說:“罷了,貪墨的也不是麵前這些人。走!”語畢,他行至山坡樹蔭下,號令部下清理屍身。
郭弘磊內心一暖,劍眉星目伸展,誰知對方接著又道:
“多謝!你們幾個傷勢重,快去騎馬。”張峰鬆口氣,繁忙安排了一番,催促道:“走吧,跟著潘大人,不必擔憂野獸攻擊。”
郭弘磊唯有點頭。
“我照顧她。”郭弘磊說著便抬起炕桌放在榻上,丫環忙搶著端麵擺筷,隨後屈膝辭職。
高熱未退,薑玉姝頭暈目炫,時而眼冒金星,時而麵前發黑,一陣陣地犯噁心。她極力啞忍,手指顫抖,硬把筷子塞給對方,趴桌誠心說:“我太難受了,真吃不了這麼多。請、請你幫手吃一半。”
“貪墨庸州軍餉的靖陽侯之子,是你甚麼人?”潘奎驀地沉下臉。
薑玉姝咬牙撐起家子,“你吃了冇?”
薑玉姝忍著眩暈,坦白表示:“不可,勉強吃我會吐的。”
潘奎正清算馬鞍,扭頭問:“何事?”
“但是――”翠梅剛張嘴,便被年青家主打斷:
“潘大人?”
“誰躲著了?我光亮正大的!快吃麪,我等著呢。”薑玉姝略一思考,慎重奉告:“自出發以來,我一向詳細記錄北上沿途的見聞,風土情麵、山川植物植物等等,供閒暇時解悶,或是供大哥時憶苦思甜。”
郭弘磊餘光一掃,安靜奉告:“嫂子傷勢未愈,寺裡也給你做了一碗,在母親那兒。”
郭弘磊深吸口氣,再次點頭。
“等等!”薑玉姝抬眸,蹙眉說:“我是請二公子幫手,不準光駕彆人。”
“捆上,死的活的都帶歸去,好交差。”潘奎一聲令下,兵卒敏捷把逃兵屍身搬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