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僅持續一刻多鐘,匪首喪命後,其兩名朋友戰戰兢兢,倉惶逃向密林,終究被紅了眼睛的官差追上,亂刀砍殺。
“誰敢亂動, 休怪老子心狠手辣。”
“實在,我底子冇臉再見表哥了。”薑玉姝內心非常沉著,舉起帕子捂住眼睛,佯哭假泣,一鼓作氣,委曲地傾訴:
“放下刀!你們幾個, 立即放下刀, 然後把刀給老子踢過來。”
對於和老婆定過親的裴文灃,郭弘磊細心探聽過,得知對方是嶽父原配的孃家侄子,江南人士,傳聞乃高雅墨客,曾上都城肄業數載,前年回家溫書應赴鄉試了。
火線
“你算甚麼東西?嘍囉一條,竟然敢對我大哥不敬?”行凶強盜氣勢洶洶,先削斷官差右臂,旋即又一刀,劃開其喉嚨。
“啊!”官差捂著傷口慘痛哀嚎,踉踉蹌蹌。
薑世森諄諄□□,苦口婆心腸說:“莫忘了,那日事發後,當著眾親朋的麵,為了挽救名譽,我不得不動家法責問你,但纔打了幾下,弘磊便挺身而出、主動承擔任務,堅稱是他本身酒後失禮衝犯才子,並一力促進婚事。他的氣度,委實少見,配你綽綽不足。”
薑世森勃然變色,拉長了臉,極度不悅,慍怒反問:“莫非你想鬨得孃家不安寧、讓孃家上高低下也名譽掃地?那樣你才心對勁足?”
“娘,他們是誰?”郭煜一向被王氏捂住耳朵藏在懷裡,茫茫然,掙紮著想昂首。
思及此,她當機立斷,泫然欲泣,哀傷道:“女兒也明白應當忘了表哥,但民氣是肉長的,豈能說忘就忘?當初,您做主把女兒許配給表哥,原定了來歲嫁去江南裴家,誰知卻稀裡胡塗進了郭家的門。這叫人如何不惶恐?如何不悲傷?”
郭弘磊舉頭闊步,走遠後站定緩了半晌,另擇小徑入園。
拖近強盜後,郭弘磊責無旁貸,沉著臉,抬腳側踹其脖頸。
薑玉姝不假思考,脫口答:“莫非我就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嗎?”
習武之人腳步輕,他雙手捧著茶盤,指節泛白,幾乎捏碎紅漆木料。
實在,郭弘磊早已在暗中搜尋。幸而家裡人多,他催促小廝們,悄悄蹲下,撿拾石頭、枯木等物。
“來者何人?”張峰見勢不妙, 本能地拔刀。他萬分警戒, 聲如洪鐘, 嚴厲問:“我們奉朝廷之命押送放逐犯人前去西蒼, 不知你們為何攔路?”
“哼,戔戔嘍囉,也配問老子的話?”匪首嗤笑,左臉頰一道疤,眼神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