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世森小聲奉告：“陸老先生看了信後，撐著病體，連夜趕去求見寧王殿下，我同業，在旁也幫腔幾句。但不知寧王肯不肯脫手。”

薑世森淺笑著說：“可聽你方纔叮嚀下人翻找銀票時，嗓門明顯挺清脆的，不像是喉嚨疼。”

許氏看著女兒，歎道：“你自幼嬌生慣養，未曾吃過一點兒苦，娘實在捨不得――唉，罷了，不提了。幸而順利保下了你。”

“老夫人說她們不敷聰明，讓接著學端方。”翠梅不無抱怨。

門被推開，翠梅與小桃都端著溫水與帕子等物，各服侍各的主。

薑世森接過茶盞, 卻撂在幾上, 一口冇喝, 安靜問：“病還冇好？”

“真的嗎？太好了！不過，那樣合適嗎？”薑玉姝回身側臥。

“這個家，由我做主，不容任何人胡作非為！”語畢，他拂袖而去。

“言之有理。”郭弘磊莞爾，俯視笑盈盈的老婆，緩緩道：“可我對隨身照顧的財物一貫不大留意，恐怕會把銀票當雞蛋似的弄丟，也未可知。”

薑世森驀地忍無可忍，“嘭~”拍案而起，厲聲大吼：“視如己出！視如己出！”

薑玉姝愣了愣，一咕嚕坐起來，探身伸手，硬把荷包塞進丈夫懷裡，慎重叮嚀：“二公子，請您收好了，這但是我的梯己。”

而後，兩人再無扳談。

“玉姝幾乎自縊身亡，你到底有冇有知己？”

薑玉姝輕聲問：“其他人呢？”

郭弘磊揭開本身的被窩，悄悄擋住枕邊人。

薑世森緊握扶手，不答反問：“許氏，你可還記得、當年初見玉姝時說過的話？”

“唉，女人真是刻苦了！”翠梅手腳敏捷，熟稔奉侍洗漱、梳頭，私語說：“結婚那天，您一時胡塗做了傻事，老夫人活力極了，當即打發奴婢們跟著嬤嬤學端方，直到昨晚，才答應奴婢持續服侍您。”

半晌後，薑家次女薑玉姍白著臉，暗中目送父親走遠，從藏身處站起，對貼身丫環說：“你倆守著門，我進屋瞧瞧。”

“嗯……你看著辦。”薑玉姝打了個哈欠，謹慎收好銀票，挪到床裡側躺下，拉高被子閉上眼睛，佯作毫不嚴峻，輕聲說：“好了，不開打趣了。那些銀票是川資，隨你如何用，不敷再和我說。”

薑世森一腳踹翻圓凳，瞪視繼妻問：“你大哥客歲升為刑部郎中，是不是他事前奉告了你靖陽侯府要倒？”

薑玉姍咬咬唇，心煩意亂，煩惱道：“曉得了又如何？郭家不是冇被判斬刑麼？放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