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世森一腳踹翻圓凳,瞪視繼妻問:“你大哥客歲升為刑部郎中,是不是他事前奉告了你靖陽侯府要倒?”
麵對刁悍邊軍,薑玉姝憶起庸州貪墨案,內心“格登”一下, 咬牙屏息。
“是。”
“唉。”潘奎壯碩的胸膛狠惡起伏,勉強壓著肝火,點頭說:“罷了,貪墨的也不是麵前這些人。走!”語畢,他行至山坡樹蔭下,號令部下清理屍身。
潘奎扭頭望瞭望,慢悠悠恐嚇道:“哭甚麼?再哭,狼把你叼走。狼最喜好叼小孩兒了。”
“玉姝幾乎自縊身亡,你到底有冇有知己?”
許氏被看得內心發毛,想了想,忙體貼問:“你明天去郭家,瞧見玉姝了麼?她如何樣?唉,我早就想去看望,恰好急病了,多走幾步便頭暈目炫。明兒一早,不管如何得去送送她!”
半晌後,薑家次女薑玉姍白著臉,暗中目送父親走遠,從藏身處站起,對貼身丫環說:“你倆守著門,我進屋瞧瞧。”
張峰誠心道:“天氣不早,我們八成得趕一段夜路,假定血腥味兒引來野獸,可就糟糕了。不知您可否――”
許氏嘴角分裂流血,被攙起後跌坐圓凳,一把摟住親生女兒,泣道:“姍兒,娘為了你,把你父親獲咎狠了!”
郭弘磊冇法躲避, “那位便是罪民兄長。”
薑世森喘著粗氣,舉拳連砸桌麵三下,顫聲詰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覺得我不曉得?誰纔是一家之主?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冇有我不清楚的!”
“哼!”潘奎頃刻火冒三丈,厲聲詰責:“前幾年,邊軍糧餉屢遭狗官貪墨以飽私囊,害得將士們寒冬臘月溫飽交煎、餓著肚子上陣殺敵,士氣大傷!乃至害得庸州失守,十餘萬人慘被搏鬥,屍橫各處血流成河。這些,你們知不曉得?”
“貪墨庸州軍餉的靖陽侯之子, 是你甚麼人?”潘奎驀地沉下臉。
薑世森驀地忍無可忍,“嘭~”拍案而起,厲聲大吼:“視如己出!視如己出!”
“他們那麼討厭我們,”郭弘軒既委曲又懊喪,惶恐問:“會不會用心刁難人?會不會暗中暗害?”
郭弘磊明白躲不過, 暗中早有籌辦,坦白答:“兄長犯下貪墨之罪, 連累百口放逐西蒼。”
張峰欲言又止,終究歎了口氣,大聲道:“安息半個時候,受傷的人從速包紮,還得趕路呢!”
郭弘磊安撫道:“怕甚?我們這麼多人。你睡一覺罷,睡醒就到驛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