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難相幫。”郭弘磊一口回絕，“忍忍，從速吃！”

郭弘磊點點頭。

“等等！”薑玉姝抬眸，蹙眉說：“我是請二公子幫手，不準光駕彆人。”

“哦？”王巧珍幽幽一歎，驀地萬分哀怨, 悲切道：“戔戔素麵，昔日誰奇怪？現在卻變成了珍羞美饌, 等閒吃不到。唉。”說話間，她往外走, 自去隔壁尋麵。

“誰躲著了？我光亮正大的！快吃麪，我等著呢。”薑玉姝略一思考，慎重奉告：“自出發以來，我一向詳細記錄北上沿途的見聞，風土情麵、山川植物植物等等，供閒暇時解悶，或是供大哥時憶苦思甜。”

“怎的就你一小我？丫頭們哪兒去了？”

薑玉姝會心，立即說：“我吃好了，你歇著去吧，明兒夙起趕路。”

“二嫂身材不適，快上去坐著，我咳、咳咳我走路。”郭弘哲主動讓座。昨日一場滂湃大雨，凍得貳心疾複發。

“行吧。吃就吃，你惱甚麼？”郭弘磊歎了口氣，無法落座。

“六個饅頭的口糧，你老是分給三弟和四弟，實在不必的。”郭弘磊目光通俗，“有我暗中照顧弟弟足矣。”

薑大女民氣有所屬，牽念著表哥，以死明誌，可悲不幸。

“……嗯。”頃刻間，薑玉姝滿腔的絕望委曲感奇特消逝了。她難過感喟，莫名黯然，惴惴不安，暗忖：

外間傳來降落渾厚的催促聲，“快穿好衣裳，出來談談。”

郭弘磊並未答話，而是叮嚀道：“寺裡缺糧食，但眾師父傾其統統，熬了米湯擱在偏殿，你們去喝一些驅驅寒。”

郭弘磊再度感喟，正欲開口，卻聽房門“嘭”地被撞開：

談？

她自縊，軀體和身份都被我占了。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輕舉妄動。

實在，我是個強/盜，矇騙了統統人。

“我照顧她。”郭弘磊說著便抬起炕桌放在榻上，丫環忙搶著端麵擺筷，隨後屈膝辭職。

“坐穩。”郭弘磊悄悄一按老婆腦袋，私語叮囑：“你轉過來，避開風，把穩又著涼。”

郭弘磊點頭拜彆。

“不過才十七歲，卻已是一家之主，真是夠難為你的。”

“辛苦你啦。”薑玉姝趴著炕桌，瞭然一笑，輕聲說：“我一進廟門，就見寺廟冷冷僻清，朱漆退色、佛塑陳腐，便知眾師父日子貧寒，縱故意也無財力相幫。我們百餘人借宿，理應捐些香油錢。”

“冇錯。”郭弘磊遞過筷子，“快用晚餐。”

談甚麼？談休妻嗎？

新婚小伉儷麵劈麵，洞房花燭夜後，本該如膠似漆，但這一對卻像是陌活路人，萬分疏離。做老婆的，大喜之日吊頸自縊；做丈夫的，剛拜完堂就遭受兄長被抓、老婆尋死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