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麼討厭我們,”郭弘軒既委曲又懊喪,惶恐問:“會不會用心刁難人?會不會暗中暗害?”
郭弘磊深吸口氣,再次點頭。
“四弟莫慌。來,邊走邊聊。”薑玉姝悄悄平靜,欣喜道:“邊境自古寸土必爭,邊塞城池失守,朝廷毫不會罷休。陛下雷霆大怒,嚴懲貪墨一案,並責令我們放逐屯田,估計他已經調兵遣將援助西蒼了。”
兩條性命,就這麼消逝了?薑玉姝黯然,久久冇法言語。
“我驚駭。”郭煜畢竟年幼,止不住地抽泣。
郭弘磊麵色安靜,安慰道:“大哥確切犯了錯,貪墨軍餉,難怪將士憤恚。我們生在靖陽侯府,之前安享繁華,現在為家人贖罪,也是該當。”
“多謝!你們幾個傷勢重,快去騎馬。”張峰鬆口氣,繁忙安排了一番,催促道:“走吧,跟著潘大人,不必擔憂野獸攻擊。”
郭弘磊飽含歉疚,慎重表白:“家兄犯了法,早已被陛下賜死;家父自愧教誨無方,悲哀病逝。現在,陛下責令罪民一家放逐屯田,用餘生為長兄之錯贖罪。待投了軍,罪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吝、肝腦塗地殺敵衛國!”
但不知乾國可否擊得勝犰?
郭弘磊冇法躲避,“那位便是罪民兄長。”
“聞聲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歸正我不想活了!”王巧珍雖嘴硬,卻越說越小聲。
“慢些,輕點兒。弟兄們放心,比及了驛所我就托人買棺材,帶你們回家。”張峰親身脫手,與火伴一道,把官差屍身整齊摞在板車上。他昂首看看天氣,大聲喊:
“捆上,死的活的都帶歸去,好交差。”潘奎一聲令下,兵卒敏捷把逃兵屍身搬上馬背。
“貪墨庸州軍餉的靖陽侯之子,是你甚麼人?”潘奎驀地沉下臉。
郭弘磊再三叮囑:“挨緊些,相互照顧著,千萬彆落單!”
潘奎正清算馬鞍,扭頭問:“何事?”
“本來如此。”薑玉姝神采嚴厲。
薑玉姝忐忑不安,又問:“聽著怪嚇人的。小女人,你家住哪兒?莫非北犰兵馬已經侵入西蒼了?”
“潘大人?”
“哦?受了連累的?”潘奎本來漫不經心,一聽倒獵奇了,又問:“小子, 你家誰犯法了?想必犯了大罪, 不然也不至於――”他頓了頓,迷惑問:“哎,你們這百八十口人,該不會是一大師子吧?”
“哼!”潘奎頃刻火冒三丈,厲聲詰責:“前幾年,邊軍糧餉屢遭狗官貪墨以飽私囊,害得將士們寒冬臘月溫飽交煎、餓著肚子上陣殺敵,士氣大傷!乃至害得庸州失守,十餘萬人慘被搏鬥,屍橫各處血流成河。這些,你們知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