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mm,奉告你一個好動靜。”裴文灃驀地一笑,斯文超脫,翩翩彷彿臨風玉樹。
“姝、表妹?”裴文灃腳步一頓,其火伴紛繁打號召,有的喚“郭夫人”,有的喚“薑大人”。
薑玉姝欣然點頭,“很好,那就快回書房。阿哲、軒弟,不打攪你們溫書了。”
“嗯,規複了。”薑玉姝定定神,訝異扣問:“潘大人早就去庸州上任了,表哥如何還待在赫欽?”
薑玉姝一怔,下認識瞥了瞥中間很多人,正色答:“親戚一場,豈能漠不體貼!你遲遲未到差,莫非出了甚麼變故?”
郭弘哲手握書卷,也踱出來,體貼道:“二嫂上任,此後如有我和四弟幫得上忙的處所,固然叮嚀。”
“用服從功!”小胖墩機警,靈巧答:“煜兒會用心習字的。”
“弘磊回營去了。待下次他得空探親,再拜訪您。”薑玉姝邁進廳裡,仆婦尾隨,她抬眸一望,才發明一名錦袍青年端坐,驚奇愣了愣,心想:
“啊?哦!”魏旭狀似回神,擱下茶盞起立,淺笑說:“久仰大名,幸會。”
“夫人但是薑特使?”
“說來聽聽。”
表兄妹麵劈麵,相距三尺。裴文灃官袍筆挺,背動手,不答反問:“你……身材病癒了?”
薑玉姝被噎了一下,摸不準對方的喜怒,難堪報歉,“對不起,我多嘴了,表哥莫怪。”
早餐後,郭府管家催促小廝套車,於院門口等待。
王氏看了看天氣,歎道:“去吧。固然無人點卯,但也不宜叫同僚久等。家裡不要求甚麼政績不政績的,隻要求安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明白嗎?”
梁左樸含笑點頭,抬手道:“無妨,進廳裡坐。我們就住在後衙,天然比你早些。郭校尉呢?前次未能縱情暢談,甚遺憾。”
薑玉姝行動輕巧,拾級而上,熟門熟路,熟諳衙門裡大多數人,即便不熟諳,對方也認得她。因事前派小廝打過號召,無需通報,她徑直邁進大門,顛末大堂,進二門,朝二堂的糧廳走去。
“煜兒?”書房裡傳出呼喊,郭弘軒露麵,嚴肅說:“才寫了半頁字,你又偷懶!”
薑玉姝忙點頭,“那裡?我隻是獵奇罷了。”
糧廳位於高處,故她們並未發覺,上方雕欄後的盆栽旁,魏旭主仆倆正在俯瞰:
薑玉姝揮手道彆,快步出門,登上馬車。
“……誰怪你了?”裴文灃欲言又止,皺了皺眉,舉頭說:“罷了。我趕著審案,你忙你的,我們轉頭再聊。”說完,他神采如常,舉頭闊步走向大堂,眾侍從追逐並簇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