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蝶使出渾身解數,卻見郭家人同心合力,發覺討不了更多好處,隻得罷手。她擦了擦淚,咬咬牙,憋屈答:“我明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縱躲到天涯天涯也逃不掉。那,老夫人,求您垂憐關照珠兒,待風平浪靜,我和鵬哥必然儘速來接孩子!”
王氏焦頭爛額, 右掌一拍扶手, 峻厲號令:“小蝶,你起來發言!”
“事不宜遲!”郭弘磊直言不諱,盯著廖小蝶,嚴厲問:“你到底如何籌算的?救人如救火,再躲著、再躊躇下去,就彆想救世兄了,等著欽差傳訊吧。”
薑玉姝抱著孩子,柔聲奉告:“燁兒,我們明天搬場嘍,新家在廣昌巷。你歡暢不歡暢?”
“不了。”王氏擺擺手,斑白頭髮整齊梳了個髻,喜上眉梢,回身笑說:“我得哄一鬨煜兒。遷新房,大喜的日子,他如果哭鬨,多不像話。”
“閉嘴!”
郭弘磊一怔,敏捷閃身避開, 卻因客房狹小, 人擁堵,未能完整躲開。他沉下臉,怒了, 低聲詰責:“有話為甚麼不能坐著籌議?非得跪著?不但跪著, 還叩首?你這是在折我的壽!”
郭弘磊歉意問:“被我吵醒了?”
“廖表姐,”薑玉姝回過神, 掩下不悅之色, 歎道:“大師勸你起來,你卻一向跪著,不曉得的, 還覺得在場有誰逼你下跪呢。”
四目對視,郭弘磊點頭答:“如何還冇睡?”
兩個女人對視瞬息,廖小蝶羞惱垂首,大感迷惑,避而不答,抱怨說:“我跟從潘大人,倉促來赫欽,隻帶了丫環、奶媽以及兩個小廝,老弱婦孺,路上萬一遇見劫匪,豈不死定了?彆的,珠兒病得很短長,連夜趕路,孩子禁不住的。”說完,她淚如雨下。
薑玉姝搖點頭,搖完才認識到對方看不見,輕聲答:“不渴。”
郭弘磊點點頭,飲儘溫茶,把杯子擱回外間桌上,吹了燈,上榻寢息。黑暗中,他摟著老婆,低聲奉告:“我剛從母親那兒返來。母親說,滿月酒不消你操心,我寫請柬,她和大嫂籌措酒菜,你歇著。”
行李搬走了,臥房變得空蕩蕩。
“求求你!”廖小蝶搶在世人攙扶之前,緩慢磕了兩個頭, 低聲下氣, 哭著說:
王巧珍非常不耐煩,嘲弄說:“行了行了!郭家和穆家勞心吃力,仁至義儘,冒險為龔家辦理了一番,接下來得靠你本身。誰還能替你自首啊?不能!你究竟在磨蹭甚麼?”
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