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嬤嬤一片美意，坦白直言，“相處日久，我們早已經看明白了，夫人是真正的大師閨秀，端莊馴良，未過門時的流言流言，滿是惡語誹謗！唉，也不知是誰詭計讒諂，不幸你白白捱了很多唾罵。”

“……也行吧。彆急，先裹上披風，我攙著您，慢點兒。”

潘嬤嬤閒談奉告：“昨晚他連夜趕返來，興沖沖，立馬想進屋看你，被我攔下了。女人剛生完孩子，汗淋漓，披頭亂髮，丈夫見了豈不吃驚？以是，我叫上穩婆，完整清算妥了，纔敢讓公子進屋。”

廖表姐？

薑玉姝起猛了些，一陣頭暈，白著臉說：“老是躺著，氣血呆滯不通，對身材不好。我想下地走兩圈，活動活動筋骨。”

潘嬤嬤卻不附和，當真揣摩髮髻，乾勁實足，“假定公子冇返來，如何便利如何梳。但公子返來了，怎能‘隨便一捆’呢？必須打扮整齊。”

“夫人想做甚麼？躺下，快躺下。”潘嬤嬤一驚，倉猝禁止。

“永久？”

薑玉姝含混說：“嗯……這些事，大嫂曾提過幾句。”

“不清楚。”隔著半個屋子和屏風, 郭弘哲揚聲答：“我本想上街挑幾本書的, 誰知剛出門便遇見一隊車馬，表姐是跟著潘知縣來的。既是親戚嘛，潘大人就讓我接待客人, 扣問有何要事, 她不說，隻是哭，催我請二哥。”

“嗯。”廖小蝶蹙眉，手捏銀紅繡花帕子，不時拭淚，恨恨地說：“萬斌貪墨納賄、強搶民女，證據確實，欽差派人從他名下搜出大量金銀財寶、房契地契等物。他忒不是東西，敢做不敢當，胡亂攀咬，誣告益鵬為朋友。我走之前，益鵬已經被停職了，正在受審。”她淚盈盈，凝睇哀告：

薑玉姝不由得感慨，“為官不易啊。知府钜貪，又曾有貴妃做背景，仗勢橫行霸道，部下官員為了保住烏紗帽，不免曲意巴結一二。”

“你不必操心，快用早餐。”郭弘磊把筷子遞給她，“我出去看看，能幫則幫，畢竟郭家流浪時，受過龔家的關照。母親遠在長平，世兄多次看望並佈施，單衝這個，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薑玉姝和潘嬤嬤在裡間聞聲了，兩人迷惑對視一眼, 前者驚奇問：“廖表姐如何俄然來了？她有甚麼要事？”

“弘磊，龔家勢單力薄，我走投無路了，帶著女兒連夜趕來，求你求求益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