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恨她,可你又有甚麼好恨的?之前那一年,就算你斷了腿,但那又能如何?我曾數次走過鬼門關,命懸一線,存亡盤桓,我身上那些傷,那些疤,有一大半以上是她之前弄出來的。若當真一比,你所受過的那些,又算得了甚麼?起碼你隻是斷了腿,從未被她折磨的隻剩半口氣,從未像我那樣苦撐著不敢死,也從未像我那樣活過了明天不知有冇有明天。”
“甚麼叫做一彆兩寬,甚麼叫各生歡樂?一年後,嗬,一年後……因為二哥的病,她籌算等藥包用完後返來,可如果二哥冇病,又或者二哥已經被她治好了,她這一走,是不是就再也不返來了?”
智宸一僵。
董惠瑩蹲在溪流邊,掬起一捧清澈甜美的山溪,飲了兩口,然後又用山溪洗了把臉。
“她之以是會走,題目在你。大元邊境之廣,平凡人等就算窮極平生也難以踏遍這一國國土,現在好了,她走了。逸宣,梁逸宣,是你逼走了她。”
終究,他深深的看了梁逸宣一眼。
“實不相瞞,自那場泥石流以後,我如重生,過往統統儘皆成空。”
他又看向六弟逸宣。
淑君像魔怔了似的,啪的一聲,將信紙拍在桌案上:“我曉得你們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謹慎思,你們當中,又有幾個是至心待她?你們攻於心計,看上她妙手回春的本領,因為她曾說過她能治好二哥,以是你們按捺著接管讓步,可當你們張望時,我卻丟了一顆心。”
至於梁逸宣,他已麵無赤色,像被抽暇滿身的血液,慘白的像一抹孤魂似的……
她竟然,走了……
接下來是小五,梁越寧悄悄摸了下信紙,他吸了吸鼻子,用力眨了一下通紅的眼睛,然後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頭巴腦。
………
三哥說得對,是他,都是他,是他逼走了她。
淑君看完信,啞著聲音,似哭似笑。他悄悄摩擦著信紙,和順輕撫信上的本身,眼眶已越來越紅。
“舊事若雲煙,就當作了一場夢,願你保重。”
“你很好,逸宣。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成活。”
“我儘了我本身最大所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期間各種,曾爭辯,曾牴觸,也曾受過傷,流過血,嬉笑過,溫情過,卻到底比不上恨之一字。”
真的,走了?
浩銘沉默著來到桌前,他凝睇著信上的筆跡,抿唇不語。最後決然回身,繼三哥以後,他也衝出了家門。
“嗬,嗬嗬嗬嗬嗬……”淑君抬頭狂笑,一行清淚卻滾落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