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柴海棠矮了半個頭,柳眉杏眼,看上去清清秀秀的一個小女人。平時裡被柴二嫂寵的不像模樣,凡是做孃的能代庖毫不會讓柴芳青多動一根手指頭。
“娘如何能不問明白就往我身上賴?剛纔許家二丫求到咱家門口,下個月她就出嫁了,連個荷包也繡不明白,求我教教她--是芳青上趕著要幫手看木墩兒,還要我許了她一個繡石榴的荷包,是她偷懶看四哥返來就把孩子扔給四哥,木墩兒跟四哥一塊玩兒才摔著了,要賴也是賴芳青,女乾懶饞滑,又不想乾活又想撈好處,整天揣摩著占人便宜!”
麵前是金光燦燦的細姨星,耳邊是嗡嗡作響的鳴叫,貴妃好歹喘勻了那口氣兒,就聽到院子裡一聲高過一聲,已經吵到不成開交--
柴老太太看不慣,不但一次教誨自家二兒子再這麼教孩子,就把孩子就坑了。
柴海棠脾氣利落中帶著三分凶暴,最受不得人誣告,一聽柴老太太的話就急了,小脖梗子一挺,聲音嘎巴溜丟脆,竹筒倒豆子似的:
柴老太太氣勢萬鈞,一臉的皺紋幾近都被這股子氣勢給扯平了:“你如何照看的孩子?這是傷的不重,如果然把腦袋撞壞了,像你哥--萬一有個好歹,這輩子你還能過安生?你知己過得去?”
柴家在村東頭數第六家,是貴妃在今早出門前悄悄數過的,但是讓倆老太太突如其來的加快生生給打亂了她腦內的節拍,底子忘了已經到了第幾家,因而隻好捧著已經岔了氣的肚子不要命地跟隨速率稍慢些的郭老太太的腳步。
……
“你說半個時候就返來,但是都等多久了,明顯是你說話不算話--”
為此,她嚴峻思疑宿世姚家是揹著她做了太多的孽,怨不得整天被言官彈駭,都特麼是真的吧?
幸虧柴芳青有個彪悍的娘,她本身性子就偏軟,竟完整不似柴二嫂的好戰分子,除了懶惰了些,隨她娘愛占小便宜,倒也冇翻出多大的風波。
就在她恍忽覺得本身生生要跑死的一刻,就見郭老太太一個閃身進了原木色班駁的木門。門上貼著百口歡樂的春聯,被雨水打的字都恍惚不清了。
柴老太太聞言卻不乾了,上前一步一巴掌就呼柴海棠的右胳膊上:
“莫非我說錯了嗎?!”她伸手往西邊柴火垛一指,“莫非他不是個傻子?!”
可柴海棠頂看不上柴芳青笨拙,白長了兩隻手,如何教也教不會,做甚麼事都半途而廢,甚麼事隻要一經她手,也是一塌胡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