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就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孩子吧。

但亞瑟清楚的是，父親的氣憤必然是來自對他的絕望。因為那種神情，亞瑟在村人的眼底看到過無數次。

作為西蒙?哈伯的兒子，亞瑟是備受等候的。無用者老是被人鄙棄的，以是在亞瑟八歲的生日過後，天下就變成了天國。

亞瑟正取出鑰匙――冇錯，父親打出來的鑰匙――就聽到了從後院傳來的打鐵聲。亞瑟設想獲得，隻要一隻右臂的父親在特製的鐵砧上，用牙齒咬著構造翻轉紅熱的鐵塊，右手的鐵錘充滿著節拍地落下，每次落下都會有火花四濺，濺在父親赤裸的上半身，父親卻向來都毫不在乎，被爐火映紅的臉龐儘是專注。

“有種就站起來啊，亞瑟！”

加西亞?哈伯站了起來，順手把匕首拋在地上，從腰間摘下了戈壁駱駝騎士的單手拋斧，雙手握緊有模有樣的在空中揮動著。拋斧兩側猙獰的斧刃詭異的曲折著，為了投擲和扭轉特彆設想的重心，讓十來歲的孩子並不輕易把握。加西亞揮動的有些累了，雙臂掄起向下劈去，斧刃化作一道流光切入了亞瑟身邊的沙地中

小亞瑟縮回了石頭中間，雙手抱膝，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臂彎裡，縮成一團，嗚嗚的哭了起來，浸濕了染血的頭巾。

“是的是的，他必然是引發了眾神的妒忌，眾神纔會降下亞瑟?哈伯來獎懲他。”另一名稍稍小一點的小男孩用力扯上麵紗，想到了新點子一樣拍動手說道。

“眾神在上，巨大的，英勇的，強健的鐵匠西蒙?哈伯必然是獲得了山嶽之神的庇護。哦，看那有力的臂膀，每次揮動鐵錘都會帶起的火花，那樣有力，那樣性感，即便是隻要一隻手臂，我包管也必然會打敗世上統統的男人。”一名十來歲的小男孩圍著戈壁中特有的長長的頭巾和麪紗，手臂伸出黃色的沙袍用力的擺著各種姿式揭示著還冇開端發育的肌肉。

男孩的沉默和無助讓四周的男孩兒們感覺無聊，也彷彿被甚麼東西激憤了普通。四周站著的最大的男孩咯咯笑著蹲下，一把扯出伸直著的男孩左腳靴子裡插著的匕首，用兩根手指捏著，提了起來，隨風蕩著：“亞瑟，這是甚麼啊？你父親就給了你這個啊，娘們兒才用的東西啊。亞瑟，你真丟你父親的臉。”

“錚！――”一道白光映照下落日的紅芒從亞瑟身前飛出，扭轉著向後飛去，插入沙子當中。

亞瑟跳起來，在空中揮動著，手臂的工緻，有力是向來冇有過的。平時在手中不受掌控的兵器現在如臂使指普通的矯捷，像加西亞一樣，亞瑟掄起手臂向方纔倚靠的石頭奮力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