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每一聲巨響,長長的地鐵列車就會少了一節。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隧道中殘虐,車廂被隨便地扯脫,像被表弟拆成碎片的玩具蛇一樣,一段段散落在隧道裡。脫落的車廂大多變形,或翻倒或在軌道上刺耳地滑行。在車廂脫落的一刹時,高潛看到搭客們錯愕地趴在地上,彷如鐵盒子裡的小蟲子般翻滾,然後在視野中敏捷遠去,沉寂在黑暗中......
黑暗中的隱形惡魔像是在賞識車廂中的錯愕和尖叫,它冇有像之前那樣乾脆利落地再次毀掉這節車廂,而是寂靜地暗藏在黑暗中,乘機而動。
在流浪漢亮出了那把古怪的匕首後,車廂裡亂成一團。
高潛感覺本身像是在看一幕鬨劇。
流浪漢卻彷彿腦後長著眼睛:“它是衝你來的,和我待在一起,你或許還能保住小命。”
流浪漢冇有理睬身後亂糟糟的一團,他隻是全神灌輸地盯著列車車尾的方向,彷彿那邊有甚麼了不得的東西。但是高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到零散稀少的溫馨的搭客和一節節閒逛的車廂。
“小子,這是運氣,你逃脫不了,我們身上傳承著一樣的血脈,並且這傢夥會找上你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曉得我說的是究竟!”流浪漢打斷了高潛,敏捷隧道,“你和淺顯人不一樣,你必然從小就重視到了,你或許能看到一些奇特的事,聽到奇特的聲音,或者起碼能感遭到未知的生物。並且你好鬥,喜好打抱不平,在黌舍常常惹費事,彆不美意義,我們這類血脈的人都如許。”
他感到身材略微向後撤了一些,他彷彿曉得那無形的力量想要做甚麼。
巨響接二連三地響起,高潛生硬地盯著列車的另一端,眼睛不能置信地越瞪越大。
跑?在一列飛奔的列車上,能往哪跑?更何況,如果這東西真是衝著他來的,他也跑不掉。
肥碩的中年婦人殺豬般一疊聲地尖叫著:“媽呀,有刀!報警啊,要殺人啦!”
“如果我死了呢?”高潛問道。
但是高潛看著流浪漢落魄的衣衫和手中那柄怪模怪樣的匕首,果斷地搖了點頭:
高潛雙腳懸浮起來,雙臂伸展,離地越來越高。旋風捲著車廂碎片在他的身側飛舞,他生硬動手腳,懸浮在空中,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某位。
高潛僵住了行動:“誰?誰衝我來?”
列車在這時狠惡地顛簸起來,或許是落空了幾節車廂讓列車的速率越來越快,或許是司機發明瞭景象不對,強行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