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匪跟著獨眼龍跪下去,大喊“活菩薩”。
這林公子本是大族弟子,冇受過很多苦,又有認床的風俗,出門餐風露宿這一個多月硬是冇睡過一場好覺,此番托了蒙汗藥的福,美美的睡了一晚,精力抖擻!
白千束一指前麵的林公子。
白千束跺了頓腳,哼了一聲,遠遠隨上去。
獨眼龍趕緊從林公子方纔給的布口袋裡取出兩錠銀子交給白千束:“夫人笑納夫人笑納,等歸去了可要經常提點公子來西山玩耍啊,多多美言……”
“大當家的,那夥有錢人來了!乾完這一票說不定我們就有本錢開賭坊了!”
青衣男人半步不離的庇護著林公子,此時林公子趴在爛木桌上昏睡。青衣男人背靠著大樹,一條長腿伸著、一條腿蜷著,一手放在蜷著的那腿膝蓋上,清冷的側臉微微瞻仰天空剛升起的那顆星子。
“公子不必理睬她,此女子身懷絕技,我們一行人隻怕會遲誤了女人的路程。”青衣男人道。
白千束遠遠躲在大樹後,靜待那叫“青玉”的青衣男人死。她也不算見死不救,她也不會武功,上去也救不了人。
“有本大少爺在,你們怕甚麼。”
“少爺為何說她不幸?”
白千束遠遠就瞥見那山穀兩邊的樹林有騷動,鳥雀拍著翅膀三五成群的飛出來,明顯是匪賊在林中堆積等候偷襲。
其他惡匪:“恭送夫人。”
世人焦急,卻找不到草紙擦拭,林公子恍然想起甚麼,從腰間找到一張銀票,“還好藏了一張。財帛如糞土,銅臭對屎臭,恰好……”因而往鞋底一擦……
青玉轉頭一看,目光與白千束打量來的目光相接。白千束從速轉開視野,懷裡揣著剛從惡匪手上唬來的銀子,背動手四看風景。
“……”
“你這醜丫頭是哪根蔥?怎就不敢攔你了?”
惡匪技藝不算高也不算低,可那遍山遍野的跟牛虱子一樣從樹林裡衝出來,冇完冇了似的。這到底是有多少人啊。
白千束一陣心疼!真是“視款項為糞土”啊。林家公然是齊國的第一首富!
那孤單的哀傷從青衣男人身上透出,而一種明麗的蛋疼從白千束心頭冉冉升起:話說返來,他工夫那好到底能不能死成啊……
林公子點頭,感覺很有事理,朝白千束友愛的笑了笑,領著仆人十數人浩浩大蕩的上路穿越西山,臨走前還放了那三遊賊,給了兩張銀票,讓他們正端莊經的擺攤做買賣,彆乾這類事了。那仨遊賊目瞪口呆,望著林公子一行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