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從每一家每一戶的窗戶裡冒出、從街上停著的每一輛車裡冒出，乃至在莫邪的感知視角下還親眼目睹了一名躺在人行道上、身上已經蓋了一層雪的行人莫名其妙地就自燃了起來。

這個女孩兒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學會了趨利避害。

行色倉促的保鑣職員隻顧去排查那些長相不善的成年人，誰會去留意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門生的女孩兒？

因而他衝了下去。

“喂！醒醒！”

龐大的爆炸聲實在是被無數更纖細一些的聲音混出來的。

激烈的罪過感讓莫邪直想一頭紮進上麵的火海。

他救不了任何人。

在一片狼籍的街上走出了三四步，莫邪抬起了頭。

他想救人，哪怕隻能救出一個也好。

“齊納市。”

藉著夜色，莫邪騰飛了，遵循霖溟與他的和談、為了不讓霖溟出來再大開殺戒，莫邪決定星夜兼程。

“誰？！是誰做的？！”

隻是不站在此處莫邪又該去往何方呢？

重重地在街道之上完成了著陸，莫邪用力之大竟是將柏油路麵都砸出了深深的裂紋。

“《聖典》，下次有荒無火食的任務天下的時候優先告訴我。”

“你！停一下！”

繞過出口處組團接人的人群，蘭欣一起小跑，奔馳中她用目光打量著這座陌生的都會。

劣質的樓房因為煤氣爆炸而坍塌，想來樓裡是不會再有倖存者了。

他必須儘快拿到當年包裹過他的繈褓。

被莫邪拉出車子、身上才沾上了些從天上落下的雪的男人全部兒化作了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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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溫度很高，隻是莫邪還是冇有放開那隻握住男人衣衿的右手。

屍身燃燒產生的焦臭非常難聞，站在火光與黑煙四溢的街頭莫邪幾欲作嘔。

放動手中燃燒得正旺的‘火球’，莫邪低下頭，踢開腳邊的碎石與瓦礫。

冇有被查問的需求，也冇有去搜尋的需求。

這些人死於霖溟之手與死於他之手冇甚麼彆離，而他本身則是絕冇有來由去殺儘一城之人的。

不，應當說這座都會中恐怕都冇有倖存者了。

周心焰一下子從蒲團上跳了起來。

供奉著密密麻麻的牌位的大殿被建在雲霧與群山的包裹當中。

站在高空中，莫邪隻感到手腳冰冷，他顫抖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直接拿右手翻開一輛尚未燒起來的車子的車門，莫邪早感知到此中另有一名冇有燃燒起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