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滾下台階,骨頭差點被台階硌斷,終究落到一處高山,倉猝爬起來。暗道裡的鬼火燃燒,四周黑洞洞的甚麼也看不見。
洞頂早已冇有阿誰東西的蹤跡,有能夠躲在水池裡。
“嗯。”左火線站著個黑影。
月餅問道:“冇事兒吧?”
“叫甚麼?”
我被鬼火包抄,火焰撲到身上卻不燃燒,灼痛感越來越激烈。因為緩慢缺氧胸口憋得生疼,赭石毒氣吸入體內,身材垂垂不受節製。
月餅描著人形表麵,說道:“我有個設法。佛像實在是一座墳,工匠封在岩壁裡陪葬。冥河居中,此岸花居兩旁,台階絕頂是主墓。”
月餅碰了我一下:“我冇事。”
我順著向上看去,很遠的間隔亮著兩團拳頭大小的綠光,或明或滅,它在眨眼。
閃電狀抓傷由月餅肩膀劃至胸口,他把衣服扯成布條紮住傷口:“滾下來就被甚麼東西抓了一道,腦袋撞到石頭暈疇昔了。”
我內心直打鼓強裝平靜,偷偷摸出刀子:“我叫甚麼?”
手電筒不曉得掉到那裡,我抬高聲音:“月餅?”
我打了個寒噤:“西山大佛是海通僧報酬了彈壓水妖製作的,如何能夠是宅兆?一個和尚不成能這麼暴虐。”
我喊道:“月餅!”
“你所曉得的就必然是實在的?”月餅嘲笑著,“隻如果人做的事情,就冇有甚麼不成能。”
九
我向月餅摸去:“你冇事兒吧?”
“啪!”斜火線亮起一團火苗,月餅靠著岩壁點起打火機。在他右邊,有一個石盆形狀的容器。
“快滾!”月餅吼了一聲,護著腦袋滾了下去。
我揮刀刺出,“刺啦”一聲脆響。它“吱吱”叫著,一陣強風從左邊襲來,我倉猝後退,臉被幾道鋒利的東西劃破。我狠勁上來,正衝要疇昔,兩團影子飄起來,消逝了。
月餅舉著火機細看,石盆裡俄然竄起騰騰火焰,一條火線沿著洞壁螺旋狀上升,無數團火焰順次亮起,暗中空間刹時透亮,滿盈著鬆油燃燒的味道。
話音剛落,無數團鬼火從岩壁冒出,把台階映成幽綠色。一時候溫度極高,汗水湧出又刹時蒸發。
岩洞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一根龐大的陰沉木由洞頂貫穿至洞中心的水池,木頭三米擺佈的位置鑿出一個洞,水流湧出注入水池。兩條手腕粗細的鐵鏈釘在木頭上麵,另一頭沉在水池裡。
我腦補著這一幕:幾十個乾癟的工匠被釘子牢固在岩壁上。兵士用石粉把工匠糊住,木模扣進石粉,再摘下來時,一朵朵此岸花呈現了。工匠們的屍身在岩壁裡漸漸腐臭,化成一具具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