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教唆的?”高澄坐回主位,慢悠悠地喝著酒問。
高澄一揮手,兵士把鐵鉤插進女人肩膀吊在陶缸上方的木架上,漸漸搖著轆轤,女人一點點落進鐵汁。
仆人端上一盆半鱉半魚的怪物,沿著宴席傳送。泡在漂滿白絮液體裡的怪物早已死透,腐臭的白肉腫得鋥亮,披髮著陣陣惡臭。來賓們紛繁捂住鼻子,強忍著噁心,還要假裝很獵奇的模樣,恐怕一個不謹慎獲咎了高澄。
“高家世代為國,鞠躬儘瘁,卻有人暗中說我有謀反之心。嗬嗬,明天請大師來,冇彆的意義。如果再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到我耳朵裡,那麼……”高澄把怪物往缸裡一扔,黃色火焰猛地一亮,怪物刹時化成一攤油脂,跟著熱氣蒸發。
高澄還未呈現,兵士們扛著一筐筐礦石倒進缸裡,點柴生火,礦石化成鐵汁,黏稠通紅,熱浪逼人。來賓們光是看到這個場景就心驚膽戰,想到如果被扔進缸裡,活活燙死,哪另故意機用飯喝酒。眼看鐵汁沸騰,冒著火焰,來賓們已被熱得大汗淋漓,高澄才領著三個兒子進了院子。
“升!”
“嘶嘶”聲亂響,女人的腳冒著白煙,再次疼醒,如同厲鬼,掙紮著嘶叫。
終究,女人完整冇進鐵汁,再次升起,一具滴著灼紅鐵漿的骷髏吊在空中。
鐵汁泡到膝蓋,再次升起。鐵汁浸腰升起的時候,來賓們早就看出女人已經死了。眼睛赤紅的高澄像個瘋子,扣問著一樣的話,歇斯底裡地喊著“升!”“落!”
女人忍著痛向孩子爬去,兵士又是一棍擊在後腦,女人的手指深深摳進土裡,吐口血暈了疇昔。來賓們這纔看到她的鎖骨早被挖出,每一條脊椎縫都楔著木釘。
女人又被吊起,雙腳隻剩沾著鐵汁的殘骨。
“落!”
高澄環顧宴席,頓時鴉雀無聲。院彆傳來嬰兒的哭泣,兵士們將一個披頭披髮的半裸女人抬進院子,隨後跟來的姆媽抱著半歲擺佈的孩子,粉嫩的小手伸向半裸女人,“哇哇”哭個不斷。
“升!”
女人早已昏倒,渾身鞭痕,皮肉綻翻流著膿血。聽到孩子的哭聲,她俄然復甦,掙紮著淒號。兵士對著她的膝蓋就是一棍,骨裂聲響起,小腿反角度折斷。
“把他們,扔進缸裡。”高澄舉起酒杯一飲而儘,“這麼好玩的事情竟然會吐,必定是南朝派來的內應。”
女人目光渙散,已經冇有多少生機,含混不清地說了幾句,望著姆媽懷裡的孩子,眼睛一亮,顫巍巍地抬起手,很快垂落。